暗自打听才知晓是病了。心下着急,却只等得赵执明离去,赶忙从小门进来。
此时天已经黯淡了,落日远远挂在远方一点,霞光粉与紫染料似的洒在天上。
姜存云正倚在窗边漫不经心的翻着书,窗户开着正对圆栱门,旁边种了两棵桂花树。丹桂正飘着香,丝丝缕缕的蔓延在那霞光里,增色不少。
那人眉眼还是病中的些许憔悴,眼角也泛着点红。从外走进来看去,那探过来的桂子枝头,就好似人耳边的星辰,只道会弁如星便是这般颜色。
褚戈步伐紧了些,无暇顾及美景,只快步走向姜存云。
人抬头对着他,手撑着脸颊,取笑道:“褚哥哥,那日你一番折腾,沉之却落了病。”褚戈本就后悔那日怎么就被勾了心思,与他胡闹,只把人受了风寒全权揽在自己身上了。
此时听说这似嗔非嗔的话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他上前一把抱起人放到床上,姜存云身子瘦削,只娇娇软软毫无戒备的任由他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还笑着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
褚戈却不与他胡闹,去窗边把冒着热气的药端了过来,并上一小碟盐津杨梅,道:“趁热把药吃了吧。”
姜存云不爱喝苦的东西,每每喝药都一番嫌弃。只是为了病快好也会喝个一滴不落。刚刚他翻书就是等着药凉了些一口而尽。
只是今日见着褚戈又是心疼又是小心翼翼的喂自己,哪还能安生听话,当即皱着那线条好看的眉眼,委屈个不行:“那药太苦了。”
真不知是哪个神仙开的药方,怕不是祖上和自己有仇,苦的要人命。一凑近问去,浓郁的苦味就扑面而来,毫不客气。
故而褚戈拿着勺子都喂到嘴边了,姜存云还是迟迟不肯张嘴。
褚戈拿他毫无办法,打不得骂不得,什么也舍不得:“这药我是能替你喝吗?”
姜存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转了转,病中面容竟然又染了几分生动色彩。他小口抿了点药,凑上去便要让褚戈也尝尝。褚戈另只手还端着药,怕他闹洒了,用力按住人,轻声呵道:“别闹。”
“不是你说要替我喝的,现在又不愿意。”姜存云把嘴中的药咽了下去。瞬间被苦的眼角出了泪花。
褚戈拿着手帕抹去姜存云眼角的泪,无奈道:“心肝儿,你乖些。”
“乖些?”姜存云目光流转,声音上扬,又在打坏主意。
只听这人声音软的像是糯米圆子,黏糊的不行:“褚哥哥,沉之不想喝药。”他跟个小狐狸似的,得寸进尺。摇着褚戈的衣摆逗趣,眉眼间装得尽是哀求之色,可真的是“乖些”。
褚戈端着药碗的手瞬间僵了,想要让这人稳重些,自己又羞的正襟危坐。
对上姜存云的目光,直道要命。想着这人怎么这般难缠,认命的收回以往的雷霆手段,拿了盘蜜饯,重新哄着人一勺中药一个蜜饯的,终究还是喝完了一整碗。
喝了热乎的药,姜存云脸上的苍白竟然消去不少。只是褚戈后背悄悄出了好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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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过了晚饭,在庭院坐着。
看着满月,姜存云起了想喝酒的心思。褚戈任他怎么撒娇佯怒都不肯答应。
他气的坐到了褚戈对面,背靠着桂花树,不愿意和褚戈说话。
褚戈看着这小祖宗病中情绪多变,压根不生气,只纵着人在心里不知道怎么数落他呢。
过了一会,褚戈主动开口,和他聊起来今日刑部右侍郎参他的那本奏折。他心中琢磨着五皇子党此举的意味,姜存云却虱子多不怕痒痒,他任重职,挡着很多人的路。过后他自有手段报复回去。
只是现在想着褚戈这老古板,听见自己一桩桩罪行心下会不会生气。
他见着褚戈轻皱着眉,笑道:“褚将军,你怎么看沉之这人?”
他偏着头,月光照在他头上,身后的桂花枝头开着一簇簇的浅花桂子黄。人站的漫不经心,笑的也有些肆意。
这模样如果不看他天子宠臣,手握重权的身份,只觉得这人是个买花载酒,打马归来的风流少年。有一身侠气和正义,肆意而为。
只可惜万般过往似黄粱梦,这人是个败絮藏金玉的堂堂上京四品少卿。
对面坐着的褚将军,端坐的像是赶赴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凛然如山。却脱口而出,不带一丝哄骗或敷衍,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认认真真的:“褚封疆二十六岁起的心上人。”
姜存云笑的更耀眼了,纵是日月星辰在天,身后花团锦簇,也没有一抹风景比得过他眼中笑意,狭长的眼尾和弯着的眉,目光里面水光灿烂,笑达心底。
他对着褚戈勾勾手指。
褚戈就一步步朝他走来,有几分羞意又步伐坚定的一步步朝他走来。
黑暗笼罩而来,姜存云伸出玉璧一把搂过眼前人的脖颈,压向自己。偏头给对方盖住一个吻。
从温柔的舔舐唇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