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容华如玉的脸,属实赏心悦目。
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盯着躲看几眼。
说看他是为了任务而不是私心,鬼才相信。
白易潇对夙行笑道:“陛下没让你这么盯着他看吧?你这么直勾勾盯着看,陛下知道了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呢。”
夙行连忙从林渐身上移开目光。
白易潇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家娘娘和我出来,晚饭没有药喝。劳动你回宫跑一趟?”
喝药是一件大事,是陛下特意叮嘱过不能耽误的。夙行不放心地看了林渐一眼,还是一转身就冲了出去。
店小二上了先上了酒和几道前菜,白易潇斟了两杯酒,把一杯递到林渐面前,道:“鸿渐,回神。”
林渐转过头来,笑了笑,接过酒杯道:“抱歉。”
“来尝尝这个酒,我最喜欢的,你肯定也喜欢。”白易潇道,“不过你只能喝这一小杯,你会醉。”
在梁国的时候,白易潇没少带林渐到处逛酒楼,深知这位喜欢吃什么,以及酒量有多少。
林渐喝下白易潇递来的酒,扑鼻是一股淡淡的花果酒香,入口醇香清甜,却又不失酒独有的沁人肺腑的爽快滋味。
“吃这个开开胃。”白易潇舀了一碗羹汤,放在林渐面前,叮嘱道,“不过要少喝一点,留着你的胃吃其他好吃的,咱们的正戏还没上呢。”
坊市间的汤菜滋味到底与宫中不同,林渐喝了一口羹汤,心中甚是喜欢,连目光都亮了几分。
“我就说我带你吃的绝对都是最好吃的东西吧?”白易潇笑道,“我没诓你吧?”
白易潇一向都是吃喝玩乐一把好手,在梁国时,对京都的酒楼菜馆就比林渐还熟悉,时常带林渐到处吃,林渐一向很信得过白易潇找好吃的技术,每次他找的吃的,都一定让林渐十分满意。
林渐点点头,喜欢得没空和白易潇搭话,自己又吃了两块点心。
“这位姑娘,您找哪位……”包间外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以及店小二慌张的声音,“这楼上都是贵客……要不然您说一说他的名字,我给您找……”
一个女子的声音,用不标准的蹩脚官话答复道:“……姓林。”
林渐正舀了一勺蟹黄豆腐的手一僵。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清脆的铃声已经逼近,一名戴着层层叠叠金铃手串,头戴金边小帽,身穿窄袖红金长袍的异族女子已经冲到了林渐眼前。
林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汤匙。
那异族女子坦荡地看着林渐,用蹩脚的官话说道:“我说我喜欢你,想嫁给你。”
这女子是突厥的一名使者,方才林渐与突厥商议之时,就听闻这是一名突厥贵族之女,命叫阿史那依莎,因天之骄女生来优秀,被突厥王破格任用,这次更是代表突厥出使。
蛮夷女子难免热情奔放,当时在驿馆林渐就觉察到她总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看,本以为看看也就罢了,想不到竟然还会追上来说这些。
“我说姑娘。”白易潇喝了一口酒,对阿史那依莎笑道,“你才看他几眼,你就喜欢他要嫁给他?”
阿史那依莎的官话说不利索,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一直都发誓,要嫁给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你……”阿史那依莎指着林渐,说道,“你打得败西羌,打得败大商。你,长得好看……我就是喜欢你……只有你配得上我。”
白易潇道:“姑娘,他怕是不能娶你。”
阿史那依莎问道:“为什么?”
白易潇抿了一口酒,笑眯眯道:“他不喜欢女子。”
林渐尴尬得一直没说得出话,听了白易潇的解释,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信!不要你说!让他自己告诉我!”阿史那依莎看着林渐,问道,“你不喜欢女人吗?”
林渐修长的手指尴尬地抠了抠桌上的杯子,点了点头。
“好,你说的我就相信。”阿史那依莎也不是死皮赖脸纠缠之人,倒了一杯酒递给林渐,道,“那喝了这杯,我们交个朋友,行不行?”
林渐抬手去接酒杯,却不敢碰到阿史那依莎的手,酒杯在手中一滑,洒在了腿上。
“哎呀!”阿史那依莎叫了一声,连忙用帕子给林渐擦拭,突然碰到了什么,手顿时一僵。
林渐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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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含元殿
这一日朝堂上各国使臣辞行归国,百官皆在,一名西羌使者忽然出列道:“臣们昨日里偶然听说一个消息,想问一问陛下知不知情?”
栾云晔问道:“何事?”
“我们听人说,陛下的朝堂上,有人女扮男装欺君。”西羌使者的目光指向林渐,用不标准的官话说道,“他们说,陛下的林平章是女人假扮的,真正的林渐已经死了。这个女人,欺君犯上,欺骗陛下。”
栾云晔蹙眉道:“你等从何处听来诽谤之词,诬陷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