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水浇筑。通过船来运载,用时在登陆点卸货拼装,用后拆除继续船运。强行攻城的方法是“隧道阵”,下章有图示。
六月中旬,第十营接到南征军主帅令,离开了顺泰回归中军,准备参与沙长郡境内最关键一役“攻沙长城”。
沙长城,本郡郡城,漕运水渠直接流其城内,城防建得极佳,有护城河环绕,易守难攻。
沙长城主将:骑射督统王泷,手下弓兵、弓骑出名。步兵督统邢龙,有一支重甲步兵。另外,太守李飞已经调集了全郡剩下的所有Jing锐,日日动员,严阵以待。
南征军攻不下此城,意味着水渠无法继续使用,“金角将军”不能再往前走,粮草运送失去保障,一切都成为空谈。
前夜,周冲领梁石等人去大帅帐听将令。他们上一次这样去听令,还要追溯到出征那晚,听在哪个地方渡江。
到达的时候,大帐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将领。主将直接入内,随行副将只有战务重的能跟入。
梁石意外碰见了一直在前线的李遒(30),对方因为有战功已经升为了副将。道过喜,他赶紧向对方打听黄腾的消息。
李大哥把他拽到帐边:“不知道问这个要治‘扰乱军心’之罪吗!”
“凭什么……”
“现在破沙长城要紧。”
“你也不关心吗?”
“我们胜得越多,南元越不敢下手。要逼他们只能指望和谈。”
“……是吗?”
“唐军师就是这么说的。我只知道有人在想办法,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李遒叹一口气,“梁石,有句话知道吗:吉人自有天相。所以你胡想啥呢?黄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还指望着你我不是?趁现在,立战功,往上爬……”
“哦!……”梁石醍醐灌顶,心中两个多月的Yin霾霎时一扫而空!出征时的感觉又回来了。
当晚,梁石斗志十足地巡视完全营要去休息,路过时,忽然发现周冲独自坐在帐外还没睡。地上散着一把箭,对方就着营火仔细检查完一支,收一支回箭篓,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到他的驻足。
客观地说,周小将军除去趋炎附势不要脸,将兵真的还行。不过可能是主帅儿子的缘故,他们总被有意无意地安排在相对安全的位置,承担风险最低的任务。今晚的将令最后也没脱离这点:他们只需随“金角将军”一起到达沙长城,列阵射箭掩护战车推进,不参与冲锋。敌人出城应战最好,春邱兵力占绝对优势,把握十足。如果固守,虽然沙长守将以弓箭出名,巨大的“铁碉堡”亦是其亲爹。九辆战车并肩而行,以“雁型阵”势不可挡地推到护城河最窄处,用沙石添河,破城迟早之事。所以战役的关键在“金角将军”登陆。大帅帐为此根据探子来报再三修改战术,不过都与第十营无关。
要想像李遒一样立战功,他迟早得离开这里。
此刻,他觉得周冲确实是个有“大志”的人,不过自己也寻回了“梦想”!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碎玉”要翻篇了。
只见周冲又拿起了一支箭,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这一次不是用磨刀片,而是摸出了块帕巾,细细擦了起来。
这只箭非同寻常:尾羽雪白,箭身的料子带花纹,箭头是玉白色,晶莹剔透。
梁石呼吸一窒,按下心脏的狂跳来到对方面前。地里同样的箭,还有两支,一共是三支。抢起一支,再一摸!错不了:周冲真是物尽其用,不但把断掉的“碎玉”做成了匕首,还顺便做了几只箭!
周冲惊呆地望着他——与被“撞破”那夜有异曲同工之妙。
梁石已经气得头晕眼花:他一定是个傻子,才会觉得能“翻篇”!不过这一回,他没能提拳就打。拳头不是消失了,是砸在了自己心里。
周冲垂下眼皮,没任何解释。
梁石篡着箭蹲下,箭头差点怼人脸上,强压怒火:“……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怜他都不知道该骂些什么。因为充分利用碎片做了几支箭,其实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错。“碎玉”,早就碎完了。
周冲看向箭:“告诉……你不气?”
梁石狠狠丢下箭。他是已经气死又气活了。
周冲叹一口气,把所有的箭收回箭篓,只留了那三支:“你先拿去,往后加倍赔你。明日还是要好好……”
“呵呵,我要他做什么,我又不用箭!”梁石看都不愿再看箭一眼。心在流血。要知道他不花了知道多久才勉强接受了“碎玉匕首”。
“那……怎么处置?”
可也不能就这样说扔掉,但也别指望他有胸襟说“送”。好不容易,他憋出来一句“好自为之吧”,正要起身,手腕被抓住。“你还要做什么?”他真的要忍无可忍了。
“不是,如果你愿意让给我,我当然非常感激!但你这个样子……我不要箭,我只要你现在不生气!”周冲紧紧盯着他。
梁石望了对方良久,抽回手腕。“你不是‘啥啥一箭’吗?总不能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