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口令,何夕说对。
其实他当时就可以问他:陆佳下封口令?给谁?整个西南大区的佬?陆佳是蜀州东最大的腕儿,他确实同这些人传简讯说不要卖无人机的情报给他,但他还没大到能给这么多和他同级别的人下命令。他们当他谁?国家主席啊?他的话他们听是卖他面子,不听也是理所当然。所以王梦听到那个“对”就知道何夕说谎。
何夕在他眼里是低能儿,不,是草履虫。他不会因为草履虫的谎言生气,也不会因为草履虫的背叛而愤恨。他不在乎他。
那他在乎谁呢?他为什么要呕吐呢?
草履虫按着他的肚子动,尿道里扎着的金属棒在通电,烂肉一次次把电线挤到他的阴茎上。他现在就很想吐——说多少遍了他不喜欢做攻方,攻何夕攻其他谁都一样。
“进得去吗?”
“进得去进得去!”柳和鸣着急地喊,“三四个我都玩过。”
他没说那次玩的是欧美熟女,没说除鸡巴外还放进去了一只手,没说女人流了一晚上血,第二天用浸透了的床单裹一裹扔出去。
柯意站在那儿,对着那个不断被操的洞搓鸡巴。
这小子还陷于无聊的自我纠结。
这类聚会他姐没兴趣,身份上也不便出入富商与权贵的高级会所。她提前和几个要紧的合作伙伴打好招呼,派对就塞老弟来了。一个名额,石头剪刀布,小的那个输了吵着要去,被大的打折了腿。
其实大的到现在有些后悔了。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轮又一轮,那个屁眼那个洞就没休息过——他哪个地方有休息过?要分轮次是因为围着五六个就挤不进去了。精水灌进去,灌得他肚子肉眼可见地胀起来,他们一按他的小腹,他就抽搐着往外排——腾出位子,再来——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距离柯意上次见他已经快一年了,梦医生在他的意淫里总是高座王位,在手里权杖似的牵着狗链。他踩他的脑袋,把脚掌按在他的脸上叫他舔脚趾。可现在他脚心里都擦着一根男人的肉棒——他怎么还没废?
远着呢。
王梦想,他现在只是很恶心,很想吐。有人拿手术钳把他的肠子从肚脐里掏出来,在福尔马林液里打好十四个结,然后塞进鼻腔。他还操着何夕,换了个胖子把又短又肥的鸡巴塞进他嘴里。好重,他真臭!太恶心了。怎么这么多人?
怎么这么多人。他被手掌、金属管、躯干、鸡巴、精液、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包裹起来。他被人和人挤压。他们控制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不能预料下一处痛觉从那里传来。只能淅淅沥沥听到他们越来越轻快的谈话。
下面快裂了,双乳的扩孔器也开始通电,他真的很紧,又一根东西开膛破肚地进来。
更挤了,他被包裹,完全包裹。他在蠕动的生肉海洋里蠕动,就好像被泡进一大缸营养胶体里。
浑身插满管子?泡在通电的营养液里?
好熟悉啊,以前也有过。
他们不知道他听得见,他听到他们笑着聊天,在关于讨论他的事情。
人是很脆弱的。
他想起暗红色的连衣裙。
他们在讨论等会儿怎么杀。
这人间不欢迎他,为什么要把他强留下来呢?
还留着这么多年?
哦。他想:原来这里不是人间,是地狱啊。
地狱才收留他这样的怪物。
地狱?
嗯?
不就是四所吗?
梦医生左手边的酒桌上传来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