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请假让我妈很担心,说耽误学业太久了到时候补都没法补。
她可能不知道,我这脑子能混个毕业证就不错了。
“妈,十天,你帮我请十天假,看到你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回学校。”
然后她看着我不说话了,我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得去喊医生。一番乱七糟八地检查之后,她的眼泪终于姗姗来迟,她说,你叫我妈…
我叫你很多天了,你今天才发现?
她一闹腾,关于“这家子”被鬼附身的事传得更逼真了。
根据她的伤情,短时间内无法搬移转院,我们几个就暂待本市。萧家在这里也有套小洋房,萧烈牟一直睡在医院,我来去不方便也没过去,萧承干脆住在宾馆里。
萧烈牟说,也可以住在离医院近一点的宾馆。
我向司机打听了萧承的住处,然后刻意避开了那个地方。
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口碰到了他。他正在和萧烈牟谈公司的事情,两人脸色都很冷,可能是谈到了某一个冰界点。
我站在一边不知道是该越过他们去病房,还是该先避开。萧承也没兴趣多留,转头看见我的时候,目光轻轻扫过。
萧烈牟说,“南糖,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我笑了下,“能谈点什么?”
“你妈说你不准备上大学了,之前我让萧承问过你的打算,不过你并没有正面回答他,那能否告诉我?这也是你妈很关心的事。”
“您是不是帮我安排好了?”
他抬头平静地看着我,“是,但我还需要你的想法。”
“您的招挺高明的,”嗤笑着,“把什么都抛给我来选择,却又在道德良心上压制着我,让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南糖,”他放柔了语气,“我是为你好。”
“所以您好到连您的亲生儿子也不愿叫您?您别用公司老板的姿态对待身边的人,恩威并施这点在亲人面前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你在帮萧承说话?”
“我是在提醒您,别对我妈用这套,这一次是她替您挡了那一下。”
他的眼神紧了紧,“我知道。”
终于等到我妈可以下床了,萧烈牟决定带她出去好好搓一顿,她最近因为只能吃医生规定的治疗饮食人瘦了不少。
她特意穿上了那条白裙子,我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你这还是几年前的款式,而且都掉色了,怎么不扔呢?”
她笑了笑,“当时你不是说很好看吗?”
我“嗯”了声,算是回答了她。
“那个?”
“嗯?”
“年前把房子翻新一下怎么样?”她又说到这个话题。
“好。”
她有点意外,眨巴着眼睛看了我半天。
我笑道:“好。”
她坐在轮椅上,萧烈牟推着她,萧承在医院门口接我们。
车上死一样的安静,我和妈坐在后面。她来回看了看我和萧承,突然笑了。
“如果你们俩不是男孩子,我真觉得蛮有夫妻相的。”
我一听,脸色都黑了一圈,“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妈又笑道:“你们俩关系挺好啊,上次小承还去家里看你了。”
脸色刷得一下又白了,“那个…”
“关照他是应该的。”在反光镜上不小心跟他对视,那双眸子像幽潭,深沉而晦暗。
萧烈牟说,“他平时对别人都很冷淡,不过对南糖倒是挺热情的。”
妈的,不是热情,是色情!
镜中的人再次看了我一眼。
我们来到了一家粤菜馆,地方不太,但环境比较雅致。
萧烈牟说:“老早就想来了,以前过来开会的时候,就是吃的这家。”
萧承一直淡淡的,直到进了包房,才开口,“我不是来这里吃饭的。”
萧烈牟表情一冷,“吃完了再说。”
“公司的事情我不会退让,‘承朝’是我的心血,你说给我吞了就吞了?”他笑得讽刺,“您的秘书那晚还想上我的床,这难道就是您教给下属的办事风格?”
萧烈牟脸色变了变,“我只是让她跟你谈谈合同的事…”
“看来您的眼光一如既往地令人咋舌。”
“你!”
我妈的表情有点尴尬,拉了拉我,“小糖,你去叫服务员点菜。”然后又轻轻撞了一下萧烈牟。
萧烈牟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先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萧承沉默看着他,终于坐下。
四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话,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问:“请问要些什么?”
“上汤娃娃菜。”
说话的是我妈和萧烈牟。
两人互看了一眼,我妈害羞地笑了,“我看小承吃过几回,感觉他应该喜欢吃。”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