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姨见秦冕没有动气,才算安心,笑着摆摆手,“我做好饭就走,待会儿还得回家看看孙子。”
秦蔚接到大哥电话时,正窝在白鹿屋子里玩儿电脑游戏。虽然不能光明正大与人同居,但实际也没老实多少。
不能每天留下来过夜,不代表不能经常过来玩儿呀。
他每次来时都捎点东西,有意无意的。电脑,PAD,耳机,漫画,游戏机,甚至还有几套新买了一次没穿过的T恤和内裤。都是带来就不再带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东西越堆越多,还真有一种反占地盘的架势。
如此一来,他总能借故过来看白鹿两眼。
白鹿坐在桌前,从几份考证资料里抬起脑袋,“你晚上要出去?”
“我哥让晚上过去吃饭。”秦蔚在游戏里挥斥方遒,根本没空转头看人,“你跟我一块儿吧,只吃顿饭就回来。”
“……”白鹿一愣,手中铅笔一滑,笔头直接在纸面戳下一杠,“我过去……不太好吧。”虽然这是陈述口气,可毕竟一周没见到那人,白鹿心口像被小爪子挠过,痒得发慌。
“没事儿!”秦蔚仍盯着电脑目不转睛,“我哥都默认我住你家了,你也就去我家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好?”
于是几小时后,方姨刚走不久。白鹿就又一次,站在秦冕的公寓门外。到了门口才觉得手脚发凉,果然还是紧张。
他再扭头一看,那个先前大大咧咧说‘没事儿’的秦蔚,似乎比自己还紧张一些。
白鹿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最坏不过是被人撵出来而已。
趁等人间隙,方书词从包里拿出本翻旧多时的应用经济学跟秦冕请教问题。这书还是出国前秦冕送的,他一直视之如宝,去哪儿都随身揣着。
问题似乎提得不错,秦冕稍一琢磨,竟还专程取来纸笔,写写画画,一点点与人细说。以至于秦蔚拎着红酒,开门领白鹿进了屋,这两人都没一个主动抬头。
一盏落地暖黄的弯背灯,正好罩在二人头顶。秦冕摘下只工作时才戴的眼镜,将算好的公式递给对方,“你看一看这种算法是不是更优?”
方书词接过演算纸,满心欣喜,“这个方法好厉害,我喜欢老师的算法。”
“刚才你……”秦冕话没说完,就被秦蔚一声咋呼打断。
“卧槽!这人是谁?”秦蔚第一次在秦冕屋里见着外人,还是个清秀脱俗的外人。
两人闻声,终于扭脖子朝这边看来。刹那之间,四双眼睛齐刷刷对上。
秦蔚不明就里,拉着白鹿的手走到二人面前,腾儿都没打一个,跟背书似的,“哥,你打电话那时我都已经跟鹿鸣约好晚上吃饭,既然要过来我就把人一起带来了啊。反正就咱俩……”他又多瞅了一眼坐在秦冕身边的男孩,语气里透着股耐人寻味的讶异,“噢,现在是咱三。”
方书词也半头雾水,视线在秦蔚跟白鹿脸上来回扫过。他记得秦冕分明说是三人吃饭,怎么一不留神又多出来一个。多就多吧,可多出来的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在会所擦过一肩的男公关。
秦冕只微微皱眉,再无更多反应。白鹿与他一样,心情复杂又无法开口。
倒是方书词没沉住气,先来一声质问,“怎么是你?”他盯着白鹿,像是要从这人脸上盯出朵花来。
白鹿迅速瞥秦冕一眼,见对方不挂表情盯着自己,没掩饰也没解释,倒像无声责备他的莽撞和不请而来。便更不敢轻易接话,况且此刻跟面前的两人,也没什么好话可说。
秦蔚诧异,冲盯着白鹿一眨不眨的方书词问,“你们认识啊?”
谁知两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秦蔚一时摸不着头脑,转头看白鹿,“你们不认识吗?”还顺手捏了捏他肩膀。
白鹿眼尾一抽,硬着头皮解释,“好像之前在会所见过,我……我不小心撞到了他。”
“哦哦,是这样啊。”秦蔚这才觉着有些尴尬。大哥并没跟自己提前说他家里还有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跟秦冕关系绝不一般。两人坐靠的动作本身就很亲密,再加上这个男孩注视秦冕的眼睛,就差没把喜欢的心思画在脸上。
他此时站在这里,就跟不小心撞破一场偷欢似的,莫名其妙心虚。
气氛微妙,男孩似乎也有察觉。他主动起身介绍自己,还自然朝秦蔚伸出一只手来,“我叫方书词,是秦老师的学生。”又冲眼前人含蓄地笑笑,“不晓得今天过来有没有打扰老师。”
“学生啊……我靠原来是学生呀!”秦蔚眼里霎时放光,热情握住对方伸来的那只手,“没有没有!没有打扰!你可是秦老师第一个带回家里的人!”他实在没忍住多看他两眼,男孩既标志又清爽,的确是秦冕向来偏爱的类型。为了快速拉近关系,秦蔚甚至还大胆凑上去闻了一闻,动作十分夸张。他转头冲秦冕一笑,“我懂了,你的韭菜味儿!”
方书词脸上一红,竟真低头嗅了嗅自己领口,“什么韭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