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万圣宫早已摆好了宴席,场面搞的甚是隆重,真像是喝送亲酒一样,看来皇上这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廖真还是觉得无法安心,皇上脸上的笑容似乎真假参半,而且他还时不时的对玄风耳语着什么。廖真断定,皇上的反复无常定有什么猫腻。
在玄风一声高呼之后,南扶余的使臣被宣进了万圣宫。唐龙定眼一看,呦呵,果然是昨天那个人,再一看,捧着国书紧随而进的正是另外一个人。
“玄风。”
“奴才在!”
唐龙瞟了那人一眼问他,“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玄风解释道:“此人是礼部从六品吏目齐铭,是个译官!”
驿官?哦,翻译,难怪他会说外语。唐龙暗自点了点头,“朕刚才吩咐的事?”
“皇上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很好!”
南扶余使节不会汉语,所说的话都要由齐铭来翻译,三叩九拜行了大礼,嘴里嘀哩咕噜的说起了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启禀皇上,扶余使节愿我主万岁龙体安康,愿我朝千秋万世!......等等一套客气的话。
那人说一句,齐铭便翻译一句,唐龙暗中听着二人对话里的猫腻,脸上却不动任何声色。道了声“平身!”接了他们的国书,还有聘礼清单。显然,已经有人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扶余的人,他们才会以为婚事已定,呈上聘礼单。
上面全是古鲜文,半猜半蒙的大概意思也看得懂。齐铭还等着皇上叫他翻译,却见皇上看了半晌后竟将礼单合递给了身边的太监。“你告诉他们,朕很满意,让他们把聘礼抬上殿吧。”
齐铭稍稍愣了一下赶紧翻译给使节听。
不多时那十几箱子的聘礼便被抬上了大殿。
“皇上可要过目?”
唐龙冷声一笑,抬手招呼齐铭到了跟前。把声音压到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分贝道:“你知道汉jian是什么下场吗?”
齐铭满心不解,“额,皇上这是何意?”
“来人,把聘礼全部打开给在座的诸位过过眼!”
“是!”
下首侍从听命正要一一打开那些箱子,不想,就在这档口廖真突然一把按了回去,砰的一声合上了箱子。他举动突然,侍从们也是一惊随即便纷纷停手,不明所以的退到了一侧。
“皇上,不急于一时,使节远道而来车马劳顿,理应先用膳才是。”
他这话说的不急不躁,可唐龙明显的感觉到了警告的意味,他在警告自己不管接下来有何打算都应马上停止。心中不解,今日的计划都是临时安排,他怎么会知道,还是说自己表现太过反常被他看出了端倪?“廖真,你这是何意?朕不过是想让在座的诸位官员开开眼罢了。”
“不过是些金银珠宝罢了,宫廷御宴之上展示未免显得庸俗,有失我大国风范!”
唐龙明知他话里有话,看来那箱子里的东西他已然心中有数了,如此他是在阻止我接下来的行动了?再见下首百官已经起了疑心,那些使节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若是继续僵持下去的确是大大的不妥了。想了想道:“罢了,你看着办吧!”
“是!”廖真忙命人将十几口箱子全部抬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甚至郁闷,偏偏那个廖真带着十几口箱子跑了至今未归,让他有气没处撒。明明设好的一场鸿门宴被那个该死的给搅和了,现在是菜没菜味酒没酒味还得干坐着强颜欢笑。
“廖真呢?”
玄风不知何时和廖真通的气,早知他有此一问,马上低声回道:“回皇上,廖大人刚才吩咐奴才,若是皇上问起,请移步偏殿。”
唐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
“奴才该死!”
唐龙再没心情坐了,趁众人把酒言欢起身溜走了,客套话都没留下一句。
说是偏殿,实际离正殿还有一段距离,远远的就瞧见偏殿门口数名守军持械警戒,殿门紧闭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样子。原本以为廖真把他引过来不过是想解释或追问原由罢了,不想殿门一开竟是满地血迹,腥气冲鼻。唐龙不防险些将刚入腹的酒菜全部吐出来。
地下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形物体,血rou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何人,廖真接过奴才递来的手帕心不在焉的擦了擦,见皇上愣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连忙隐去了满目Yin霾,挥了挥手道:“把人关进地牢!”
“是!”
唐龙强忍着面不改色,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门。
“皇上驾崩,新帝登基,晋王起兵造反,中都必定大乱,南扶余趁机出兵必定会大获全胜。却万万没想到,中都皇帝死而复生,于是他们马上改变策略,先行派遣一队人马以提亲为由入城,一旦和亲成功就趁皇上送公主出嫁之时于城外的山神庙处行刺,想要把皇上的假死彻底变成真的!”廖真不紧不慢的说道:“奴才已经审过了,他都招了!”
唐龙回头看了一眼,被人架出门的血人正是齐铭。这个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