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相逸想清楚了,自己主动回到她身边。
就算信心和希望在时间游走中消耗近无,她还是在等,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回头找他。
陈梦抱着画板,挠挠头,“董老师,您是和相逸闹别扭了吧。他其实还是关心您的,上次我不是特训迟到了嘛。我在美术室门口碰到他,不是考试的日子,他还来了,他应该是来找您的,我跟他说您在里面,但是他没理我就走了来着。”
冯甜凑近她耳边求证:“哦对,就是你说的特别难得的那天日子吧!不是考试日,没有活动,他就在美术室晃了一下就走了的那天......”
得到肯定,她捂着嘴,小声感慨:“可惜我没能多看他一眼,那天晚自习突击的数学小测,拜拜他说不定能多考几分呢。”
董曦突然明白,相逸的煎熬,或许是她的千万倍。
终究是她太小看年轻人的偏执的情愫。
她这么一个普通的人,谁都可以不在意,谁都可以轻视,谁都可以遗忘,为什么相逸做不到?
她不能深想,悄然从两名女高中生之中退场。
白天再忙,晚上照旧会失眠,她所求无门,最后学着相逸,给自己泡了一杯滴了几滴玫瑰花露的牛nai。
大约是花露的量始终调整不好,她做不出印象中的味道,只能带着遗憾回了卧室。
拉窗帘的时候,她发现楼下玫瑰花丛纸张的信箱旁,伫立着一个身影。
那抹人影太好认。他校服外的私服就那几套,在他身上总是服帖修身的,别人是衣服挑人,他则是驯服衣服,私服的风格不一,在他身上搭出的,全是和谐的美感。
等她下去,打开房门,漆黑的夜里,只有风卷着红色的花朵,在寂寥中无声地点头。
此后的夜,她不敢再靠近,触碰这个一碰就碎的泡沫。
她只能远远隔着窗户,看到那抹身影,每日在十点准时出现,仰望着她房间隔着纱帘透出的灯光,看不清五官,只觉得他的脸总是过分的白。徘徊十分钟后,他在拉长的影子陪伴中,渐行渐远。
十一月的一天,好不容易结束了数个工作的董曦,接到了童文丽的电话,让她帮着说服跟着宁锐来到宁垣找她的童盼盼。
童盼盼瞒着家里偷偷报了国立地质大学,家里不允许她就读,给了她两条路,要么复读上她们指定的学校专业,要么现在直接花钱出国镀金,当然,专业选择有限。
童文姝和宁锐一早看不下去,哄着她,请人帮着先把入学手续办了,也算缓兵之计。只是,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了快三个月,她就是不肯放弃。
童盼盼闹到后面,除了童文姝和宁锐能和她说两句,她宣告自己只会听董曦的劝说。如果董曦劝她,说不定她会听从,便有了她专程来宁垣见董曦这事。
童盼盼直来直往的性格她很了解,董曦和宁锐商量好了,童盼盼暂住宁锐的别墅,宁修伟晚间会避开某些个豪门八卦头条狗仔的耳目,开车接她去别墅中一叙。
她去时便不觉得自己有啥作用,童盼盼是直爽的人,她不惜一切代价要做到的事情,不是一个她就能解决的,如果她能解决,早在北欧旅行时,童盼盼早就会和她商议好。
童盼盼升学这件事,在某些抓不着热点的八卦记者那边是近来紧跟的料,晚饭过后宁修文就告诉董曦,接她的时间比较完,宁锐需要派人先打点好那几个不识相的小报狗仔。
宁修伟的车到达洋房外,已经是快入睡的时间。宁修伟原以为今天接不成,让董曦做好第二日清早出发的准备,她被电话喊着出门的时候,素颜散发,穿着加厚的珊瑚绒睡衣。
她一上车,宁修伟转动方向盘说:“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我在崇港出差时见到的本地阿姨,她们一个个都有很大一撂钥匙,每日都忙着为自家收租。”
董曦打了个哈欠,“听起来有点意思。”
低调的豪车在夜色中缓慢动了起来,向东门驶出。这片房区户主很少,常驻的人更少,于是在路经某个长满爬山虎的拐角时,终于路遇一人,董曦百无聊赖地往窗外投去视线。
她愣住。
打了个激灵,她回头再看,车后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失落地收回视线,宁修伟贴心地开了于他而言不需要的车内暖气。
“宁修伟,你说,如果一个人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又不肯放弃,要怎么办?”他专心致志地开车,右侧的董曦没来由地突然开口,嗓音空灵,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说到这个,宁修伟不觉无聊了,觉得她又是和小时候一样,看了什么伤情的小说电视剧,陷入其中一时难拔,想也不想便道,“人人都可以爱,但没人规定相爱的人,就一定要在一起。爱情花很美,摘下把玩观赏会觉得更加美,不过既然是不能得到的,留它在枝头傲立,无人在意总有开败那一天的。”
“小说影视里面有些不计一切、不顾世俗的旷世爱恋,都是一群打着热烈情深的幌子,实际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