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穆涣没情爱方面的心思,至少目前没有,导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即使确信他于我而言非常重要,但这兴许更接近家人,或是挚友。
只是与感情扯上关系的多数事情,我素来反应快不起来,多数时候更是察觉到了也无法理解,更休说是给出回应。不像遇到危险寒光还能提示,这事它帮不了我。
“如果他希望。“最终我说。
等穆涣说开,不论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必然如他所愿。
不论是做道侣,还是单纯的想睡我,都可以。
茹廿青撑起身,将先前推到一旁的茶盏取了回来,颓丧道:“这态度……完蛋。”
我不觉得有问题,穆涣真心待我,我总不能只接受善意而不回报。
“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接受,穆涣才有所顾虑。”他把微凉的水再度温热了。
穆涣那时说过一样的话,比起事事如意,他认为我的想法更重要,但我不想让他失望。我说:“即使我乐意?”
茹廿青:“总得有缘由。”
我理所当然:“他希望,我能做到,为什么不?”
茹廿青满脸的怏怏不悦,仍旧提不起劲:“看得出合欢宗教的你是半点没学。”
我语气诚恳:“当时想不到有用上的时候。”
虽说合欢宗修士来解说相关内容时,我还是听了一部分的。不过那时觉得总归用不上,我不会喜欢任何人,记这些没有意义,于是听的极其不认真,一有机会就靠我姐肩上睡过去,如今自然记不得多少了。
“哎……反正急不得,慢慢寻思吧。”茹廿青喝水,仍然没什么Jing神,“总归情爱之事无外人插足的余地,要的是独一无二。你确实乐意接受,或是乐意与穆涣做那事,他清楚你并不勉强,但换个关系亲近些的人也是差不多的选择,穆涣心里明白。”
我下意识看眼衣领,确认是否露出了咬痕。
茹廿青蔫蔫道:“别看了,没乱,猜的。说是和小五衣服混着穿,从小到大你几时穿过立领的,这一看就是她的衣服,特意找她衣服穿不就是在遮痕迹吗。“
或许该说是不打自招。为防止穆涣受到责怪,我说:“是我逼迫他的。”
茹廿青终于抬眼看我:“我管你们这些作甚,又不是不得了的事,小五回来也没见骂你不是。”
我沉默。别说骂我,甚至人都没见到,若非他提起我还真不知我姐已经回来了。
难怪池斯会说找我姐捶我一顿。
在椅背上靠了会儿,茹廿青终于有了力气似的,缓慢起身:“我该走了,抽空过来的,不能久留。你与穆涣之间如何我不多说,但绝不能只考虑他,知道吗?”
我说:“小心。”
他收敛起颓丧的模样,摸出佩剑握在手中一旋,让剑在指尖绕了个圈,随即摆出了面对外人常见的姿态,面上再度带上笑意,语气温和:“这些日子别往宗门外去。”
“林长老……出来走动了。”
我说:“好。”
他们将我拦在危险之外,在必要之时听他们倾诉、接纳他人建议,是我该做的。尽管并不清楚剑宗的林长老与我能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没必要在此时让人担忧,暂且照做。
等人离开,这边该处理的事结束,我就去找了韩宗主,向她转述池斯算出来的内容。
近来需要处理的事项似乎少了些,韩宗主没再看那些玉简,认真听完我所说的内容,放下手中书册,问:“怎么想到的?”
”黎天歌说他来时十六岁,入门十七,中间隔了一年。” 我说,“但我只听他说过穿越前的父母与经历。”
而掌门那时告诉我,黎天歌父母健在、家庭和睦、兄友弟恭。以他的性子,若有过相处,不论好与坏,都必然会无意在闲聊中提及,绝不可能没有一句涉及这些。
除非他本能认为那段时间的见闻不值得回忆。
——至于身体本身的记忆,他必然是没有的。要是有也不至于沦落到补考的地步。
稍作停顿,我接着补充:“招收门徒从不过问家境过往,起初掌门告知我的多半是测算结果,既没算出来,多半是系统在遮掩。”
韩宗主指尖点着桌面,神色稍显严肃,替我补全了最后一句:“他这会儿与系统闹掰了?”
近来系统似是要将他完全暴露出来,让人知晓他的危险程度,催着动手似的。若是真的闹成这样,系统必然不会再废心思掩盖命数。
这也是我愿意相信他无害的缘由,修士当中会算卦的不少,我身边也不缺看见谁收了徒就手痒想帮人算上一卦的,系统照理不会去赌这概率。
“解开封印之后能说了不少,挺好。”等我给出肯定答复,韩宗主拍拍我脑袋,有些欣慰,而后话锋一转,“知道用的是逝去之人的身体,你倒是不觉得该惊讶。”
她没表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也不准备纠正,显然早就知晓了相关内容,看来这猜测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