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传讯时间不长,显然并非交代与系统相关之事,我未避着人。
宗主说,若是有空,可以去器修峰的后山走一趟,她已与人交代过,半月内随时皆可,兴许有些帮助。
器修峰,后山……是他。
周亭瞳听罢,见我思索一阵又要接着把他往外丢,问:“那地方有人?”
宗主让我见的那人和穆涣师尊一样,画宗出身,中途做过法修乐修,目前也算不得普遍意义上的器修,或许称他为傀儡师更为恰当。
我虽与一代弟子关系相对而言算得上还可以,与这人却是至多称得上,仅有些许交集。
似是在研究的东西与世俗lun理有些冲突,虽不会有谁阻拦或是避之不及,修士向来对此不太重视。只是无法确定他人的想法,在有可能引起他人排斥的前提下,很少有谁会对外提起他。
若非早年替人送东西遇上过几次,我恐怕不会知道有这人。
他对我很感兴趣,在掌门得知我见过他之前——年岁尚小时,掌门就特意叮嘱我离器修后山远些,再不济,要是在外头遇上了,得赶紧给长辈发传讯。
我至今不知缘由,但大抵不会是担忧哪日没注意,我就成了他制作傀儡的素材之一。
我并未停下动作,报了个名字:“唐景泽。”
内门划分是以五十年为限,尽管二代弟子的大师姐与一代最后那人入内门的时间相差无几,但一二代弟子之间,总体实际算不上熟络。
周亭瞳过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代弟子排十一的那个?”
我纠正:“十二。”
他反倒有些疑惑:“成日脑袋上顶着个机关兽耳的,不是他?”
就特征而言,确实是这人。但我不至于连排序也记错。
“早年遇上他,因那家伙的耳朵,我还与你解释过目前韩柳宗的修士全是人类,”周亭瞳兴许是生怕我对灵兽有什么错误认知,再度强调了句,“灵兽化形也绝不会有四个耳朵。”
“那回应当说过他排十一。”
我仔细回想,确认了这印象从何而来:“他说他是十二。”
周亭瞳更为不解:“名录里应当记着……?”
名录在宗主那,我确实看过几次。不过似乎是有些特殊的缘故,名录中只记录了那人的姓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我们反复确认,池斯插了句话:“你们纠结排序做什么?”
韩柳宗内门弟子间,除非有着明确的师徒关系,否则都以平辈相称,因人数多了,实际偶尔会以姓氏加上序号代称。如目前说的这位,若我没记错,由于只有一代弟子人数过了十,别人喊他多半连姓氏也省去了,几乎都是喊的十二。
故而排序与名字相似,也算得上重要。
不过有周亭瞳在,我没必要开口。
听他解释过,池斯问:“所以二寒,韩宗主管你叫鹿鹿,也是从排序衍生出来的?”
怎直接想到了这地方。
不过虽听起来很像,实际上这是从我名字取字喊的昵称,恰好和排序对上,长辈以及师兄师姐就都那么喊罢了。
虽说曾经掌门说过我在二代弟子里排第六,她依此给我起了这名,但需要说明,韩柳宗对宗门内金丹期及之后修为的修士开放考核,通过才算内门弟子,无一例外。
只是掌门这样说了,我觉得无需深究,以往他人提起向来都沿用了这说法。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是。”
意义不明地看我一眼,周亭瞳仍是不解:“不过宗主让你去找那家伙做什么?也太……他可不是正经器修。”
中途强行改口后,他顿了顿:“准备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是认真的。估计把人丢出去,他也会想办法再往我这凑,恐怕也有长辈的意思。
……算了。我松开手。
自作自受,是该那么描述。
把人安置好,隔日去唐景泽那前,有意交代过无需陪同,他嘴上应着,和池斯商量过什么之后,仍偷偷摸摸跟在了我后面。
大乘期对周围的感知确实更强,他尽力隐匿身形,大概是早就有所准备,我还是能察觉一二。
宗主说过,不能觉得这样麻烦,当做没发现处理更为恰当。
我到时唐景泽在屋外坐着,仿佛有谁刚走一般,身前的石桌上摆了两杯茶,仍带热气。
“啊——你来啦,鹿鹿。”他听到声响,偏过头,用外衫袖子遮了半张脸,半眯着眼笑道。
似是无意般往我身后一瞟,他到底不曾多说什么,起身不紧不慢收拾了桌面上的物件。待我到近前,他便冲我伸手:“好久不见啦,来抱一下?”
态度仿佛与我极为熟稔。
我与他仅有几面之缘,并不清楚他的秉性,因此并未做出回应。
“这是什么表情嘛,太冷淡了,”他笑盈盈的,踮着脚往我身上挂,头顶的兽耳便随着动作一颤,即使离得这般近,也难以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