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在中午我好歹可以休息一会儿,在休息室里把那本《暮光之城:新月》再往后看几个章节,剧情刚刚进行到最惊心动魄的部分——爱德华误以为贝拉已死,决定要在意大利自杀那一段——虽然着已经是我看的第四遍了,我不应该这样激动才对。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莫洛泽女士的病房门口站着个男人。
不,让我重说一下: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格外帅气的、有着可爱的栗子色头发的男性,我可以对天发誓那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帅的男人之一(电影明星除外,罗伯特·帕丁森尤其除外)。他一动不动、孤单落寞地站在那里,定定地盯着玻璃窗里面躺着的毫无生气的身影。
——当然啦,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但是我猜他的脸上一定充满悲痛,这是一个女性敏锐的直觉。
“真可怜,”我想,“这一定是莫洛泽女士的男朋友。”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就在我将将要沉浸回小说的浪漫剧情里去的时候,一连串的笃笃声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次从走廊对面又走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男人,从我的角度倒是看不见脸,只能看见鬓角斑白。
他在那个栗子色头发的男人面前站定,粗声粗气地说道:“巴克斯医生。”
——所以说那位WLPD顾问的男朋友还是个医生,这本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啊。
而且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昏迷不醒却无能为力,这也肯定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受吧。
但另一方面,我一直觉得“巴克斯”这个姓氏有点耳熟来着,但是当时我根本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亨特先生,”那个帅气的医生回答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柔轻快。我猜他一定是那种会在内心强忍着悲痛一点也不显现出来的类型,这种故作坚强的人我是见过太多了。“我没想到你今天还会来。”
“怎么,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只要抓住了凶手就会一拍屁股一走了之的人吗?”被称之为亨特的那个人反问道,语气怎么听都有点粗鲁,人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病人的家属说话呢?
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不太礼貌,把声音放软了一些:“我很敬佩莫洛泽的工作成果,在此之前我只是听过她的名字,现在看来,她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我只是想说,我以为你今天会去参加那个发布会。据我所知,发布会下午三点举行,现在你不应该已经准备去现场了吗?”巴克斯医生很有耐心地说道。
亨特冷哼了一声,说:“他们打算略过我在整个事件里起的作用。”
“以吊销你的执照作为威胁?”巴克斯医生饶有兴趣地问道。也许我应该收回刚才的评价,那并不是什么强装镇定,他的自制力肯定相当强大。
但一想到现在他心中是怎样的滴血,我觉得我看向他的目光都透着一丝同情。
这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我越过书籍在偷看他们,那个亨特继续语气很不好地说:“显然他们认为这件事涉及到什么程序问题……那群混蛋觉得我越权了,就好像根本没想到我要是不去找莫洛泽很可能会死更多人一样。你真的觉得哈代警官一个人能把他的妻女救出来吗?莫洛泽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
“我认为,”巴克斯医生慢吞吞地说道,“如果你没有去找奥尔加,她现在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天啊!我忽然意识到我会看见什么了:就是那种来自亲密恋人的崩溃戏码,“如果你们不怎么怎么样我女朋友肯定不会变成植物人”什么的。如果这真的发生了我该怎么办?如果他往那个亨特脸上揍一拳,我应该去叫保安吗?
“你是在怪我吗?”亨特谨慎地问道。
“不,”巴克斯医生回答,“我认为你做得很好。”
……唉???
然后他紧接着又补充道:“有很多人因此得救了,克莱拉今年才十岁,她当然不应该死于煤气中毒。”
我觉得我根本没法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本书了,就算是那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也是这样。如果不是我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我简直想要跳起来给这位医生鼓掌:多么感人的一种情怀!为了救人甚至原因付出失去所爱的代价,这简直是一种道德上的胜利。
亨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是人说的话吗?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叫亨特的一句话说得比一句话难听,难道他是想要拆散莫洛泽女士和巴克斯医生的前男友什么的吗?虽然我不应该抱什么偏见,但是这年龄也差太多了吧?
“你不这么认为吗?”巴克斯医生的涵养真好,他听上去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在第十五大道的那栋房子里就不应该用那么兴致勃勃的目光盯着那个麦克亚当。”亨特的声音听上去粗粝但是锐利,有些咄咄逼人。
“我有吗?”巴克斯医生反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