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现在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是BAU的拉瓦萨·麦卡德,就是那个硬把莫洛泽留在警局搞得哈代只能一个人去搜大楼的那个家伙。这样,我也就知道为什么他问“你现在想要揍我吗”这种话了:要不是奥尔加最后设法及时赶到,哈代的妻子可能就死了。
麦卡德慢慢地点点头,他做那个动作的时候就好像心里咀嚼着什么字词一样,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说:“莫洛泽刚刚送来医院的时候,我在这里见到了巴克斯医生。”
哈代偏头看了他一眼:“他说什么?”
“他认为很多人的死亡都是我的错。”麦卡德说。
我小心翼翼地挤在拐角后面听他们谈话,但是还是没太听明白他们现在在谈什么。
哈代叹了口气,问道:“他怎么想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麦卡德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听说,州立法院前面发生的那个案子的证人Cherry,她死了是吗?车祸?”
虽然没明白话题是怎么走向这个方向的,但是我整个人一激灵: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在谈礼拜日园丁的案子!他们指的肯定是威廉姆·布朗和安东尼·夏普案,这两个人被园丁摆在州立法院前的石阶上,摆成了《犹滴杀死荷罗孚尼》的样子。
虽然我一直对园丁和钢琴师的案子很感兴趣,但是却一直没能弄到这两个案子的案卷。WLPD虽然从根里烂了,但是对这两个案子还是非常谨慎的。
哈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在暗示些什么吗?”
“我对你的朋友们有些个人的看法,”麦卡德说,一边说一边谨慎地环顾四周,我必须紧贴在墙上才能躲过他的视线,“这里不适合谈话,我宁愿去你的办公室跟你谈——先不说这个,关于园丁和钢琴师的案子,莫洛泽当初说过什么吗?”
哈代想了想。
“你知道我们内部的那些推测,围绕着……”哈代挥了一下手,谨慎地把几个关键词含糊了过去,我觉得我要被气死了,“奥尔加认为有更简洁明了的解释来解答现在的问题,她对我说‘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一阵漫长的、奇怪的沉默。
我忍不住探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麦卡德僵硬地站着,愣愣地盯着莫洛泽的病房窗户。
然后他干涩地说道:“Cao。”
哈代忍不住问道:“麦卡德探员——?”
“我明白了,”麦卡德忽然说道,声音粗哑,“确实有更简单的方法,我们不必要理顺那么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人根本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多,那么——谁在哪里?!”
我整个人猛地一抖,紧张地站在原地,怀疑自己被发现了,并且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跑。但是麦卡德似乎转身往我看不见的某处走去,然后几秒钟之内,有一个人玩命沿着走廊跑了过来。
那是个头发蓬松、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飞一般地从我身边跑过去,几乎把我撞翻,只留下了一句急匆匆的、带着点欧洲口音的“抱歉”。
这人跟火烧屁股似的逃走了,我赶紧趁机逃进了休息室,那个护工只是从书本上方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我逃出生天的同时,麦卡德和哈代向着另外一个偷听者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我只是在原地扶着隐隐作痛的腿,大口大口地喘气,在差点被发现的恐惧被逐渐平息之后,我意识到两个问题:
第一,我觉得我听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恐怕跟对维斯特兰钢琴师和礼拜日园丁两个案件的测写有关——但我却并没有听明白,他们两个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跟我一样偷听了他们两个谈话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注:
[1]杜恩·李·查普曼:美国有名的赏金猎人,A&E电视台为他拍了连续剧《猎狗:赏金猎人》。
[2]亨特瘸的是左腿,按法律规定左腿有问题依然可以驾驶自动挡汽车。
[3]各位主要角色的推理进度:
哈代:John Snow you know nothing(。
奥尔加:???
麦卡德:在奥尔加的暗示下成功地发现了真相。
约翰·加西亚:这位直到全文完都坚信赫斯塔尔不是钢琴师。
亨特:知道夏娜是死亡天使,并且猜测阿尔巴利诺也不是什么好鸟——这是一位解题过程完全错误但是答案不知道怎么蒙对了的同学。
第67章 血泉 01
有时我觉得我的血奔流如注,
像一口泉以哭泣的节奏喷出。
我清楚地听见它哗哗地流淌,
却总摸不着创口在什么地方。
“不,”贝特斯说道,他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磕巴了一下,“你在开玩笑的吧?”
我们可以从贝特斯的角度来感受一下新的一年开头都发生了什么:他刚刚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假期,刚休假回来就听说WLP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