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猛然大怒,大呵道:“小福子!”
但见适才侍奉烟岚时被贵妃一脚踢开的清秀太监,此时跪行至贵妃榻边,怯生生道:“奴、奴才在。”
“受罚!”
贵妃脆生生说出这两个字,那小福子顿时吓得面露菜色。
却也不敢忤逆,但见他跪在贵妃面前,缓慢地张开颤抖的嘴唇。
王贵妃狠戾地咬着牙,竟气急败坏地,将那点着火的烟袋锅子捅.进了小福子的口中。
小福子定是平日里受惯了此等刑罚,仅是默默地流泪,连半点呻.yin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坤华看得瞠目结舌,那王贵妃将烟袋锅子在小福子口中好一阵乱捣,边捣边尖声叫道:
“狗奴才!下贱东西!让你惹本宫生气!让你惹本宫生气!本宫捅|你是看得起你!狗奴才,你这个狗奴才……”
指桑骂槐,坤华自觉连累了那可怜的小太监。
“你还敢忤逆本宫?还敢!”
明白了,关于他的处境,他彻底明白了。
“住手!”
面具后面传来沉稳又无奈的语声,待王贵妃看向他去,但见他缓缓脱去手套,露出一双酥骨玉手。
王贵妃兴奋得掩不住笑,终于放过了太监小福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坤华。
他便在一个女人的窥视下,解下了腰上束带。
☆、泼皮
坤华不禁想起初到圣京之日,深夜被个不知名的男子调戏。
同样是有碍礼数,坤华却感知那男子是为了迫使他打破誓言,进而不再自轻认命。
而此时此刻,堂堂贵妃,分明只冲着羞辱而来,若不遂了她的意,她盛怒之下必会使些手段。
他自己的命死生无妨,说不准便会殃及家国和母亲。
胡思乱想着,坤华已脱去大氅,兜帽随之落下,那如墨长发再次倾泻下来,飘逸非凡。
又解去领口束带,露出一对优美的锁骨,王贵妃眯了眯眼,神色尽显玩味。
像宠物,像奴隶,光天化日之下,供人观赏,任人摆布。
坤华羞愤难当,几次欲扯开衣襟,却又几次踌躇不前。
就在王贵妃的脸色再次泛起愠气之时,突然寝宫一角房梁之上,坠下个灰不溜的物件儿,伴着一声惨叫,那物件儿重重落到地上,众人才看清是个小太监。
没等那小太监坐起身,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一团黄物又滚了下来,正砸在小太监身上,疼得那小太监又是连连叫唤。
坤华定睛,那第二个从房梁上摔下的,不正是那晚调戏惹火的黄衣男子吗?
“哎哟哎哟……太、太子,奴才快被您压死了!”
太子?!
“你皮糙rou厚,哪儿那么容易死啊。”黄衣男子起身站好,似是全然不见周遭众人的惊诧眼神。
他好整以暇地屡顺了长发,将手中折扇扇柄向内握着以示尊敬,向那榻上贵妃行了揖礼。
“儿臣拜见母亲。”
王贵妃才二十五,怎会生出这么大的儿子?只不过她深得皇上恩宠,地位堪比中宫,太子的这句母亲,乃是碍于权位尊敬。
贵妃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缓过气来,忙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啊哈,母亲见谅,儿臣本想和小顺子一道潜入母亲的殿中偷些珠宝换些零用钱,不想母亲寝宫的房梁竟是舒服得很,我俩梁上君子,竟在梁上睡了过去。”
“胡言乱语,你分明是在偷窥!”
“哎呀,母亲明察,儿臣偷窥也是不得已啊!我俩睡得正酣,不想被话语声吵醒。
“天地良心!儿臣实在不忍打搅母亲办正事,可母亲这里上演的戏码实在Jing彩,看着看着我就来了Jing神,一个身子不稳就摔了下来。”
身后太监小顺子揉着腰背,暗自撇嘴。
来这里偷东西确是不假,藏在房梁上睡觉也不假,碰上好戏偷窥也不假。
可分明是那个楼月质子将要脱去上衣的时候,他被太子推下了房梁,不知这风流太子又要闹什么妖。
太子此言倒提醒了贵妃,她忙拉起观赏美男时不知不觉脱下的披肩,看看同样衣冠不整的坤华,试探着问:“你……都看见了?”
白朗:“是啊母亲,儿臣全看见了,母亲发起情来真是风华绝代!”
王贵妃:“放肆!”
白朗:“儿臣放肆也并未一日两日了,母亲还留着儿臣小命,当真是菩萨心肠。”
王贵妃:“你知道就好!别以为你是太子本宫就不敢动你!”
白朗:“母亲不敢动我是想找个机会也看我脱衣。”
王贵妃:“你……你胡说!”
白朗:“母亲放心,儿臣已经二十岁了,知道怎么脱衣服的。”
王贵妃:“你你你你你……你这泼皮!气死本宫了!”
白朗:“母亲保重凤体,母亲如若死了,儿臣就没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