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他我颜面何在?我大周颜面何在?怎么着啊白朗殿下,您还心疼了是么?”王贵妃说着,向白朗递过挑衅的眼神。
白朗眼见就要和这女人撕破脸,他身边的小顺子赶忙上前拦住:
“殿下!娘娘不会随意动用私刑的,这楼月国的小小质子如此冲撞了娘娘,他是该打啊!殿下万不可为了这个小小质子就忤逆娘娘啊!”
小小质子……
小顺子故意强调,生怕白朗“因小失大”。
小顺子见白朗仍怒瞪着贵妃,情急之下,忙俯身取出坤华口塞棉布,用几乎是乞求的语气说道:“坤华殿下,您快告诉太子,您是不是该打?娘娘打您打得不冤,是不是?”
坤华沉重地喘息着,被小顺子这一提醒,他瞬间恢复了清明,盯着白朗,吃力地说道:“是、是我骂了贵妃,该、该打。”
白朗怎会不知,坤华配合小顺子演戏,是怕他冲撞了贵妃,为自己惹上祸端。
他紧闭起眼睛,似是借此收回眼中的怒火和不甘。
再次睁开眼,便又是一副泼皮模样。
“母亲,都怪儿臣放浪惯了,不知以两国邦交为重,儿臣回到寝宫,拿了画也未急着赶来,而是先沐了个浴更了件衣,这才耽搁了下来,惹得母亲动怒,坤华失礼,实乃儿臣之大罪。”
***
当白朗展开画轴的时候,王贵妃少有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挫败。
那是一幅用西方油彩画就的肖像,因为颜色比中原的水墨浓厚鲜艳,看起来也就更为逼真。
坤华定睛看着,他生在西域,对西洋油画很熟悉,连他都未看出破绽,王贵妃就更无话指摘。
可波斯画师之说,定是白朗胡诌的。
他本猜想该是白朗回到东宫后临阵画的,可即便他去的时候有些长,但这段时间也绝不可能画出如此讲究的油画。
更何况,西洋油画在中原少有人知,此画技法又如此Jing湛,一个中原王朝的太子能做得到吗?
“母亲,美不美?”
“本宫当然美,那也不如这画,还有这挨打的人儿美。”
王贵妃斜倚在榻上,狠狠地瞪着白朗,又眼尾轻挑,看向瘫软在地上的坤华。
“哼,那又怎么样?能验证他是坤华正好,本宫今日要玩儿的人就是坤华,”她嗤笑一声,眼神里透着凶狠,“不过是个小小质子,就算被本宫玩儿死了,也是他的福气。”
“那母亲就快点玩儿死他吧。”白朗轻笑道。
“嗯?”
“父皇快来了哦。”
“你、你说什么?”
“哦是这样的,儿臣想着来母亲宫中赏画实属难得,便令人去请父皇移驾过来,母亲也知道父皇最喜欢名画,又听说楼月质子在此,那铁定了是会来的,现在应该快走到……”
“我说你们这帮狗奴才,还不快给他松绑!”王贵妃虽然跋扈,但是明面上的礼数尊卑三从四德,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见王贵妃终于放过,白朗再也矜持不住,他嫌那些太监手脚粗重,便亲自上前为坤华松绑。
坤华一阵咳嗽,堵在胸腔里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看得白朗好不心疼。
他将坤华的一屡垂下的青丝绾回耳后,轻声说:“对不住,我来晚了。”
坤华安慰地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下一刻,便晕倒在白朗怀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坤华是躺在凝月轩里自己的睡榻上。
婢女侍卫都围在榻边,但除了萱儿,其余三个都似见到旷世珍宝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以至他们的殿下醒了,他们都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还是萱儿欢喜地拍掌:“殿下醒了,快去拿些热水来给殿下梳洗!”
坤华很快便明白了,现下自己已摘了面具,除了萱儿,那三个随从都是第一次见他真容。
“萱姐姐!快!快把面具给我!”
他惶恐万分,在贵妃殿中摘下面具乃是情势所迫,危机已过,那个毒誓,他还是要恪守的。
“殿下,您何必还这样刻己呢?摘了面具也没有天崩地陷啊。”萱姐姐道。
“是啊是啊,殿下这样多美!”另一个婢女阿玉一脸的花痴相,“殿下你看,您的美貌把蝴蝶都吸引来了呢!”
说着,阿玉便起身,拉开了一扇小轩窗。
那成群的彩蝶,似是早已久候在窗外,几乎是在窗开的一瞬间,便一捧捧地展翅飞入。
它们在空中迷茫地飞了一会儿,便似受到召引般地,飞到坤华榻前,似是依恋般地盘旋。
“哇,好美啊!”
侍女们不禁发出感叹,不知是夸人更多,还是叹景更甚。
萱儿知道坤华会多想,便说道:“殿下,这些彩蝶呀,都是从皇宫内的花棚里飞出来的,大周的园丁真是厉害,他们的花棚四季如春,这些彩蝶才会在惊蛰之前出现呢。”
侍卫阿坦也抢着说道:“想必殿下进京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