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没见……”
“那就是人间炼狱。”
“是很让人伤心,但也不至于心痛如你。”
“如果那人间炼狱,是祸从我出呢?”
白朗终于明白了,他顿时生起一股怒火:“又是你那妖男之说?”
坤华含泪苦笑:“殿下,不是我说,是所有人,都这么说。”
☆、三国
五年前,坤华王子只有十五岁,俊逸之美却已风传天下,楼月近邦的胡夏国,国王赫连罗,慕名来见,一眼成劫,造下了孽来。
大国胡夏,楼月小国称其父国,年年使者朝觐入贡,才换得国境安泰。
那年,不可一世的邪罗王,竟大驾屈尊,至楼月国探访,点名要见那绝世容颜。
坤华王子循礼拜会,邪罗王一见,惊为天人,非要将他纳入本国以充床笫。
楼月虽草芥小国,但也绝不能令堂堂王子沦为男宠。
楼月国王公然违抗父国胡夏,邪罗王盛怒之下发兵攻打。
胡夏人以残暴擅战著称,楼月小国怎堪重击?
亡国在即,幸得中原大周天子援兵相救,击退胡夏强兵,保住了楼月疆土。
目睹兵众死伤、百姓哀苦,坤华王子几次欲以死谢罪,却被百姓连名请愿求止。
坤华王子体恤百姓,深得民心,可是他求死不得,并非表面上的“遂从民意”。
他心里明白,那些“忧国忧民”的王公大臣,包括他自己的父王,之所以留他性命,不过是借以牵制胡夏的邪罗王罢了。
他们担心有朝一日,中原大周不再恩赐荫蔽,邪罗王没了顾忌,会再次为难楼月。
到那时,他们就会把坤华交出去。
坤华求死不得,但对家国百姓心存疚罪,更为日后可能沦为男宠的命运不甘,他便发誓,虽苟活于世,但有生之年都要用面具白袍遮住这身祸国皮囊。
坤华虽然深受百姓爱戴,但在王室之中却出身卑微。
他的母亲是流亡西域的汉女,被楼月王室收留后便入宫为婢,一日楼月国王对她施.暴,这才纳她为妃,生下坤华。
他本就被王室视作下贱之躯,借着邪罗王为他发兵攻伐的事实,挑拨事端者又污诽他为祸国男妖。
自打那次解了楼月之围,中原大周就成了楼月的新父国,楼月每年进贡玉器和美酒,另派八王爷前往中原为质。
天有不测风云,八王爷于年初突染恶疾,客死异乡。
王爷尸骨未寒,周朝皇帝就已降旨,点名要坤华王子接替王爷赴京为质。
胡夏国的邪罗王还在虎视眈眈,中原天子为何又非要招纳他?
个中缘由,他不得而之。
他不过是个位卑的王子。
***
“就这?”听了坤华的讲述,白朗竟有几分轻视之意。
坤华怔了怔,既而自嘲苦笑。
他们在潭边一块大石上对坐,白朗仍然紧握着坤华的面具不肯归还。
他质问道:“所以你就戴上面具?所以你就任人侮辱?”
“我们……谁能抗得过命?”坤华的眼圈又开始泛红。
“什么是命?命是在你自己手中,不是在别人的嘴里!”
坤华不语,望着湖面,凄然神伤。
“切——”白朗竟然发出一声嗤笑。
坤华又是一怔,疑惑看他。
“行了行了,你狗血撒得够多了。”白朗手捧坤华的面具,在掌心里转了个圈,然后动作自然地扣在自己脸上。
坤华很在意那副面具,但是他更疑惑白朗的态度。
白朗戴着面具,对坤华说道:“坤华啊坤华,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胡夏攻打你楼月国的战役,根本不可能是因你而起?”
坤华的心猛地一颤。
他怎会想不到?只是……他不愿去想。
白朗却并不留情,灼灼的目光透过面具直视着坤华,说道:“你既然地位卑微,胡夏国征你去做个男宠,楼月王室又为何护你?”
坤华支吾:“因、因为我再卑微也是王室……”他心虚,不敢再说下去,更不敢看白朗的眼睛。
白朗却用手扳起他的下巴,让他被迫看着自己:“那他们又怎么舍得送你来我朝当质子?”
坤华无语。
白朗:“楼月王室根本就没把你当族人!他们假借护你周全的名义,故意引胡夏邪罗王发兵……”
坤华的身体开始颤抖:“不、不是……”
白朗:“胡夏讨伐楼月,如若就此吞并了楼月,胡夏就成为西域大国,实属我中原大周边境之患……”
珠玉般的眼泪从坤华眼里滑落,他把钳制在下颌的手推开,那只手又快速掐住了他的脖颈。
虽然力道不大,却让他逃脱不掉。
“我中原大周不可能坐视不管,必会出兵干涉,楼月王室便可借我大周之力,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