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还我!还我……”
坤华的情绪突然失控,他别过头去,泣不成声。
白朗伸出双手,试探着搭在坤华腰际,见他并未抗拒,便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坤华,我不要你再戴上面具,我要你堂堂正正地活着,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遭人践踏,你一定要相信我!”
***
小凡,你要活下去!
小凡,你要活下去!
……
最痛苦的时候,他便是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他要活下去,他要做主子们的宠儿。
夜已深,千秋苑西殿里却烛火通明。
初踏进这里时,那些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物件,他此时已悉数受用过了。
这里每天都上演最羞耻最痛苦的戏码,这里的每个少年都被太监“恩师”们倾尽所能地训教。
小凡是薛公公最“赏识”的,因而对他的训教也就最严厉,好在他现下正受着的,已是今夜的最后一关了。
他身上穿着大周最华丽的礼服,层层华衣罩在身上,繁琐而雍容。
而训教之课便是,小凡要极优雅极撩情地将那华衣层层褪去。
他举止端庄却透着艳情,优美如舞却不失铿锵,妩媚多娇又兼具男儿倜傥,真真儿的助兴摧情,即便无龙阳之好者,看在眼里都会意乱情迷。
他已深知自己的处境,也了然这副身子的用处,是故认命地由着太监们训教,他虽自怜却从不抱怨,因为折辱也好,疼痛也罢,只要能吃饱穿暖,于他而言,便日日是好日了。
小凡已将自己脱.光,太监们将他看在眼里,满心欢喜,频频点头。
可就在他以为训教已结束,将一件红衫覆在身上时,他听到有人传报薛公公到。
太监们跟着薛公公久了,一看脸色便知,薛公公今日心情极差,于是请过安后便不敢再上前。
眼看着薛公公走向红衫透体的小凡,他们面面相觑,心知这孩子今日必是难过了。
“薛、薛公公。”小凡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他心跳得更极。
薛公公却似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凡的脸看了许久,又将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逡巡。
“薛、薛公公,奴才、奴才没有……没有做错……”
薛公公闻言,裂开了吃过人似的血红大口,笑得瘆人。
小凡不禁将红衫的衣襟紧紧攥住,双手抱紧于胸前。他本能地退却了一步,却被薛公公一把薅住头发,紧接着一个巴掌掴在脸上,小凡一个站不准,便跌倒在地上。
却听那老太监咬着牙,下令道:“来人,堵嘴!”
一句话令小凡惊恐得窒息。
谁都知道,这便是要重刑了。
因为千秋苑的重刑会令人丧失全部理智,惨叫声根本无法压制,训教这些孩子又是隐秘之事,于是便要将嘴堵住行事。
“不!不……不要!薛公公饶命!薛公公!饶了奴才!薛呜……呜呜——呜——”
一个太监用一块布将小凡的嘴堵个严实,小凡逆来顺受惯了,深知再挣扎下去也得不着好儿,便只得趴在地上默默地哭。
薛公公此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凄美乞怜的红衣少年,陶醉地听他呜咽着哭泣的声音,极其享受地说:“取鞭子来。”
少年大惊,猛地抬头,漂亮的大眼睛不停地滚落下泪珠。
那本是一双极无助惶恐的眼,谁见了都不忍再去施以伤害,可薛公公却毫无怜悯之心,他是嗜.虐的野兽。
小凡眼睁睁地看着皮鞭高高地举起,又重重地落下。
大殿里不断传来皮鞭驭风“嗖嗖”声和少年痛苦的呜咽,少年身上的红衫都已被抽打成了破碎的布条,虚挂在鞭伤痕痕的白皙躯体上。
薛公公一边丧心病狂地抽鞭打着已是半晕过去的小凡,一边咬牙切齿地谩骂:
“我还以为是到手了个绝货,谁曾想今日竟给那质子比了下去!小凡啊小凡,你长得好,可却偏偏和他相像!不知是你命不好,还是我不济,有他在,你再美也成了东施效颦!”
一直站在一旁的桂公公上前提醒:“薛公公,您这、您这怕是要弄坏了,坏了咱们就送不出去了!”
“有那质子在,他到底是送不出去的!”薛公公暴喝一声,手上鞭打得更加用力,“现在王贵妃一心扑在那小小质子身上,还会看得上这个东施吗?”
桂公公惊惶得掩住了口,谁曾想薛公公竟将小凡真正的用途说了出来。
他们确是在为皇上挑选男宠,但每一批受教的男宠中,他们实则都会挑选出最佳的那个孝敬给王贵妃。
给皇上戴绿帽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因而太监堆儿里也只有薛公公和桂公公极别的人才知道。
然而薛公公怒火攻心已是全然不顾,直到少年呜咽的声音渐渐弱小,直到少年痛晕了过去,皮鞭的声音仍未停止。
终于,老太监体力不支住了手,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