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怎么会听不出他话语影射?
他是怕白朗对他心怀不轨。
“你以为我几次向你示好,是要你委身于我,以作回报?”
坤华仍是低头拱手姿态,默然不答。
白朗冷笑一声,郑重道:“坤华听好,我白朗确是风流,但我色而不yIn,也绝不凌压用强,白朗寻欢,必是两情相悦!”
坤华抬眼看他,欲言又止,眼神满是戒防。
白朗略一思忖便已明白,旋即懊恼道:“那晚……那晚……哎!”
他抓耳挠腮好一阵暴躁,遂一跺脚,豁出去道:“我那夜是被王贵妃下了药!”
“啊……”坤华不禁惊得向后却了一步。
“王贵妃她……哎,都怪我那晚大意,本想去她宫中偷些值钱东西,不想她早就给我下了套,将我最爱吃的芙蓉糕放在桌上,我拿了一个吃,结果就……”
坤华骇然,想不到王贵妃为皇帝佳偶,太子为皇帝亲儿,王贵妃为了逼他就范,竟如此不择手段!
“我好容易逃了出来,王贵妃派人追我,我就逃进你这偏僻角落,本想在潭水里泡一晚降火,不曾想你当夜已住进这里,更不曾想……你、你跳起剑舞来这么撩情……”
“住口!”坤华微嗔。
白朗却得意笑了,毕竟一想起那夜,他因祸得福,占了便宜。
“坤华,我那夜做出下流之事,也是身不由己,你又死也不肯摘下面具让我看看,我气恼更甚,就……
“可你知道吗,我那夜能克制住,是有多难?你有多迷人……”
“啪”,一巴掌甩了过来,打断了白朗越来越起劲的描述。
坤华情急之下失礼冒犯,忙又作揖谢罪,却才一低头,便被白朗用扇子挑起下颌。
那风流太子嘴角撇出一个痞气的笑,言道:“坤华,你确是该戒防着,但你该防的人,不是我。”
坤华一听便知,白朗言语中所指何人。
他推开白朗的扇子,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白朗也收起吊儿郎当的做派,上前一步,俯耳道:“坤华,你可知为何至今你未见过我父皇?”
坤华一怔,盯着白朗,似是已猜到八.成。
“我父皇他……不讲什么两情相悦,而那王贵妃,又专祸害美男。”
“那……她、她到底……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质子入朝,本该早就得皇帝召见,王贵妃是故意从中阻拦。
只因她深知皇帝品性,她想独享坤华,怕皇帝见了坤华后就坏她好事。
白朗将声音压得更低,看向坤华的目光更显紧迫:
“我一日潜入长泰宫中,发现她宫中有一密室,是一间……哎,那里面关押着十几个相貌不凡的男子,个个都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她……她怎敢……”坤华后怕得颤抖,如若当日没有白朗助他解围,他怕是进了长泰宫,就再也出不去了!
白朗稍作迟疑,遂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会把那些男子玩弄得神智尽失,再想办法……让他们永远闭嘴。”
坤华闻言,惊得一身冷汗。
***
宫锁幽绵,春宵无寄。
贵妃娘娘乃琅琊王氏宗族,出身金贵,又深得皇上宠爱,平日里无理取闹些、飞扬跋扈些,也无可厚非。
可这些天来娘娘委实闹得厉害,伺候她的太监婢女们被她轮番儿地折腾,薛公公虽年事高资历深,也未能从中幸免。
奴才做得久了,最会揣摩主子心思,王贵妃之所以郁愤难平,正是求而不得、欲求不满所致。
欲求不满……他这老太监,最懂得个中滋味。
这一辈子的刻骨铭心的缺憾,成就了老太监在霸凌上的天分,且越是在主子面前吃瘪得紧,便越能在折磨人的手段上灵感喷涌。
身上缺了发泄的零件儿,便借助旁个物件儿来凌.辱和摧残。
是夜,他便在他最喜爱的奴才身上,花样百出地折腾。
薛公公在折磨人的时候极有天赋,总会令人生不如死,这种痛苦既是身体上的疼痛,也伴随着Jing神上的□□。
“呜——呜呜——”
嘴里填满异物的小凡,唯有用眼神向薛公公乞饶,那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着让人心疼,而薛公公却越看越气。
就是这双眼睛,最是与那卑贱的质子相像!
薛公公也想过,不如就把小凡送给贵妃娘娘,可再仔细一思量便不得不作罢。
娘娘的脾气他最是了然,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乌山不是云,她既已见过坤华这个极品,就绝不会再看上小凡这个赝品,还会因为有人给她呈上赝品,而视那人有嘲讽之意。
那么以娘娘的狠戾,后果可想而知。
这样一想,他难免为前程性命担忧。
更何况,小凡是他Jing心栽培的希望,坤华的出现,就让他在小凡身上下的功夫,都付之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