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人,看着他游走在他们当中,看着他对他们好,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扪心自问,是否又是从那个时候起对他的关注一日多过一日,在漫长的自我欺骗中对他上了心头,再难剔除?这何尝不是一种刺激,却非治疗,而是在心里盖了个烙印,那同样的方法用在颜九身上,难道会比她好?未必见得就会有用,有时不见还能欺骗自己,或许在亘古的河流中将其遗忘在时间荒野里,见了面才是最深的折磨,明知那人就在距离最近的地方,却是看得着摸不着,连想念都变成了炙痛,这种苦她经受过所以清楚个中滋味酸涩,她又怎忍心颜九再去尝呢!
男人呵,你又怎懂那种辗转反侧的求不得,没有什么是比明知他知道你的心意却还要假装不知更伤人的。因为她爱过所以她明白单恋是何其的苦痛,然这世间想要找到两情相悦之人是何其难,所谓错过无非是你不爱他或他不爱你,需要修得多少次的回眸才能在芸芸众生中寻到那个能让你倾心相付,同样深爱着你的他呢?都说时光无情,可时光毕竟厚爱着世人,不会像情爱般那么令人难以捉摸,如昙花般短暂易逝。得到的,更要懂得珍惜;没有得到的,相信那个人总会出现,许是在遥远的地方,只要心不老,就一定能等到。
她想去宽慰颜九,言语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在情爱面前她是没有资格劝她的,曾几何时都是她在劝她,反过来她不会懂的比她少,恰是她看似聪慧碰上情-爱却似个痴傻,所以诸如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会碰上更好之人此类的话想来她听了都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是执迷不语了那么多年的颜九呢。她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她不想明白,她懂所有的道理,却迈不过心里的坎。她可以欺骗别人,却骗不了她自己。
一面是挣扎,一面是忘记。如果忘记必定是伴随着苦痛,那么痛久了是否就会变得麻木,麻木了是否就真的当自己已然不记得了?
提酒盅的手柄被另一只手压住,又强行将她压了回去。酒盅落在桌面上发出的声响将酒花溅了出来,洒的到处都是,看得出来是费了多少劲。这个举动着恼了颜九,她将酒盅一摔,推开椅子就往外跑。待要朝夕想提步去追她,却是叫司夜离握住了手,暗示她别去。她这正心急火燎的,依着颜九的性子,这气性在火头上指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倒也不是怕她闹,就怕她出事,万一有个什么,怎不叫她难受。要是再像上次般一走就没个踪影,他这个做哥哥的怎对得住她,跟个没事人似的。
司夜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她这是关心则乱,他也不解释什么,待隔了会还真有人客气离席,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虽说不出有何不同,却是滑动轴轮的手明显加快了许多。朝夕心里大约明白了司夜离的意思,可他又怎猜到鲁潇然会去追,万一他不去呢,就任着颜九伤心也没个人安慰吗?
那是私下相处,司夜离刮着她鼻子,颇有几分在情爱面前你就是个白痴的架势,无奈谁让他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到现在他总算看出来某人是真的小白,亏他那时还暗示过她好几次,可她就是迟钝,怎么都不得他心意,也是教他头疼。哎,有时候一根筋还是有她可爱之处的,他这么宽慰自己的时候朝夕却是不依不饶。
“我说你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你是相帮着你妹妹呢,还是相帮着鲁潇然呢?”这人做事滴水不漏,先前是极力反对,如今又是怂攒着鲁潇然去,态度反复,犹如雾里看花。
他将她抱坐在怀里,下颌搭在她肩膀上,微闭着眼,似是醉酒又似清醒,呼吸喷薄间洒在她颈侧,惹得她心没规则的乱跳,连颊鬓都浮上了一层绯红,身子却是没来由的坐得端端正正绷紧了。以前是没见到他无赖的一面,只知道被他迷花了眼,什么都是好的,哪怕他对她笑上一笑她都能一面在天堂一面在地狱,可现在她才知道,那些都不是致命的,他对她好起来才是临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让她日日都晕眩在这迷醉里难以自拔,苦痛不知。
“你说呢?”他懒洋洋的将这个问题丢给她,双手从后自她腰间穿过将她圈抱。是有些醉了,毕竟他们今日是主角,那些人哪能放过他,素日里都逮不着这个好机会,岂能不将他灌醉,且他又怕她喝醉,帮她挡了不少的酒,喝到后来她是没事,可他酒量再好都架不住轮番的轰炸,这帮人摆明是故意的。他胃里不舒服,脑子却是较之前清醒了些,就是被送来后怎么都不愿再放她走,装着醉酒耍无赖。难得能在相处时看到他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在这时朝夕才觉得自己是离他那么近,彼此真实存在着的。直到现在,有时她还是会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场梦,她战战兢兢,就怕美梦太快醒来,余留下无尽的苦痛。
他身上出了些微薄汗,手心里都是粘腻,也知他被灌的不轻,都是他手下的人她自是不好多说什么的,况且流锦他们从前并不待见她,她自然不会拿身份去压他们,不合适也实在是没这份架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浅聊着,朝夕想要去打盆水来给他净手,这些事她并不想劳烦下人,有关于他她总想珍而重之,潜藏他们每一分的相处。
司夜离掌心紧扣,将她牢牢抱住,未给她离开的机会。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