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你丑陋低贱,离了这里你以为还有人能像我这般好心收留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一副鬼模样。”辛大娘捏住朝夕下颌的手狠狠甩开,她的警告很明显,不管她是不是聋了,这个动作相信她一定明白,而且辛大娘活了这么大把岁数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她深信这个不愿搭理人的女子其实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又聋又哑的瞎子,所造成她这一切的都是人为,那她也必定是个深藏秘密之人。她才不管她有无秘密,如今这般惨状定是输者无疑,那她能救得她一命已是极好,就安安分分的活着吧,别再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否则她必定不轻饶她。
朝夕跌趴在地上,辛大娘说的对,如今的她命运掌控在他人手中,岂是她能随心而为的。她连生死都主控不了,便是想脱离辛大娘的掌控简直痴人说梦。而她现今的残废模样还能做什么,莫说是逃,就是自理也成问题。就这样罢,他们让她生她就生,他们让她死她就死,何必再挣扎呢。
辛大娘见她屈服很是满意,她就喜欢顺从的女子。对着那个痴傻儿子指使道:“齐儿,将你的新娘送回到木榻上去。”
辛齐虽是痴愚,但他娘自小就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他,现在对于她的指令他都能反应的很好,简单的条件反射也都做的来,所以辛大娘才想着要给他找个媳妇,她还指望在有生之年能抱上大胖孙子呢。
有男子的气息靠近朝夕,傻呵呵的笑着,所谓的扶其实很是粗鲁的将她往木榻上扯,朝夕被他弄的浑身都在疼,他下手没个轻重,被揪抓过的伤口都是烧伤裹着脓血的,好不容易有结痂的趋势,这下又都裂开来,血水流淌着往外冒,辛齐还尤为可知的叫着她娘子。朝夕性子隐忍,很是吃痛,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拂开他的手,试问一个溃烂的伤口被人狠捏着是什么滋味,就好比是被人撒了把盐,疼痛自是不言而喻的。她跌在木榻上,这次好在有被衾垫着没摔的太痛,只是却挨了辛大娘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响起,她的脸被打偏到另一侧,唇瓣磕到牙齿上顷刻就有血丝从唇角渗出,淤青一片。
“如果你下次再敢对我儿子无礼反抗就不单单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是你的夫是你的天,他想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只有顺从才能在我家求得一丝活的生机,也只有照顾好我儿子才能少受些折磨,否则我老婆子定叫你生不如死。”辛大娘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字一句要她记到心底。
朝夕脑子昏昏沉沉的,被辛大娘一打更是头昏脑涨,但她很清醒,即便再无奈都改变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实,她不知这样的日子究竟是开始,还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忽然就淬出了惨烈的笑意来。
接下去的几天待她身子稍微好些,烧也慢慢退了,辛大娘就着手准备他们的婚礼。这些年辛大娘为她儿子攒了不少钱,同时心头也积压着一口气,为那些不愿将女儿嫁给她儿子之人瞧瞧,她要为她儿子的婚礼大办。辛大娘近来都非常忙碌,一来是为婚礼,二来也要做生意,赚钱之事不能耽搁,所以想要把家中打扫之事交给朝夕来办,身为她的媳妇自然要有照顾她儿子的本领,就算看不见也要从现在开始学起,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命,瞎了又如何,该干嘛还是要干嘛。
朝夕拖着断腿走路很是吃力,索性她也不是娇气之人,摸索的扶着桌角木椅走,走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似先前般总摔倒,跌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辛大娘为培养他们的感情就让辛齐都跟着她,是以她走到哪辛齐就跟到哪,但总的来说辛齐虽傻却是还算听话,只要她反抗就不太敢靠近她。辛大娘有很多家务交给她,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等,这些是她从前未曾接触过的,与其让她做这些还不如让她重新开始习武,说不定还容易些。故而在她做什么都不合辛大娘心意时,辛大娘为让她长记性特意做了条鞭子往她身上抽,美其名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将来怎么生存下去,不过就是在警告她为将她儿子照顾好这些事她必须学会。辛大娘的鞭子可不长眼睛,只要她稍微动作慢些都会挨打,抱在怀中的一盆子衣服就那样同她一起摔在地上,磕的她未好的手腕又是满手血腥,而脚下湿滑的皂水根本无法用单脚支撑站稳,膝盖撞击碎石的声音那么清晰的传来,她忍着疼,一点一点爬起,这些生活的琐事早已没人再会帮她去打理,除了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这几日辛齐心情似乎非常的好,总会捞了一大把零食往她手心里塞,辛大娘看了也不恼,只骂他有了媳妇忘了娘,言词间尽为得意。朝夕坐在树荫底下搓洗浆衣,对这些都毫无兴趣,她的人生里所有的色彩早在她深陷火海时连同着她一起被烧死了,留下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活着与死了不甚区别。
“来来来,这里的喜字还要往上贴点……”辛大娘指使着众人干活,辛齐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从外头推了个东西进来,滑轮声在地面呲啦而过,他跑的很是欢快,大约也是从没玩过这么有趣的东西,不停来回的滑动,兴奋的不得了。
“好了,拿去给她。”辛大娘颇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要她说对这个媳妇什么都做不来极为怨怼,要不是前来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