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若她稍不留神很可能就会被他们乘虚而入,杀她个措手不及。在没有见到苏映寒之前她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她也绝对不能死。
“太子殿下。”侍卫们纷纷颔首。
寻着这声太子殿下,阿月猛地抬头间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她现在的眼神比不得从前,眨了好几下才确定没有看错。然而指尖握着的匕首却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过去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底,那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那个说要带她走的男子,那个躺在树下同她一起看星星的人,终究一去不复返了,只能停留在记忆中。她眨了眨眼,干涩的眼角再没有一滴泪。而他们之间,再见时早已不再对等。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她则是命如蝼蚁的草芥。若非是在这样敌对的情况下,阿月到是想对他说句,訾夙,很高兴你能成为这么优秀的人。她早该想到如他这般的人又怎会是个普通的汲汲之辈呢。
訾夙,訾夙。她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可笑的是,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一如他们那些美好的过去,也都成了记忆中虚假的存在。她没有想过再见会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想过开口问他还记不记得她,可她该说些什么呢,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曾经的宁朝夕早已死在那场大火中,而她的心如今就剩下满目苍夷,就算与他相认还能改变得了什么,是让他为自己发兵报仇,还是又给他一场无望的惦念呢?注定无法给予,不如就当初识相见那般,一如陌生吧。她不再是宁朝夕,而他也不再是訾夙。
第32章 命如草芥
阿月的眸子在月色下暗沉到底,再无波无澜。她终究是要面对这些故人的,只是故人依旧,而她却是不再存在这世间之人。耳边响起苏映抑气息不稳的低斥声,大约是她方才颤抖时不小心将匕首划到了他的肉上令他害怕吧,阿月稍稍将匕首挪开些,低声道:“对不起。”她的道歉声中有压抑的落寞,这是苏映抑与她相处几日从未见过的,哪怕在她最无望最疼痛的时候她都不曾这般,像是突然放弃了什么,那种压抑令人心疼。
苏映抑砸砸舌,唇角牵起一抹自嘲,他这是脑子抽风吧,对这个互相利用的男子产生个毛心疼啊,不由的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阿抑,我的抑儿,你怎么样了?”魏后哭泣着踉蹡奔来,身后的宫女想要搀扶住她,却是没她走的快,只能小跑着紧追慢赶。待魏后到来侍卫们又是一阵叩禀声,但魏后眼中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她只能看到这个心心念念却不得见的小儿子。从前苏映抑在时,时时都会去魏后处请安,对这个母后极为孝顺,又总能哄她欢欣,不比苏映寒自小就不养在她身边,感情冷淡。魏后对苏映抑自然母子感情深厚,连对苏映寒的那份爱都一齐给了苏映抑,也就是这份娇宠才导致了苏映抑心高气傲,目无尊长。这自然有魏后的错,所以她对这个小儿子有亏欠,自从他被谋害魏帝打入大牢后魏后就一直郁结在心,害了头疼的毛病。若说是因为苏映抑犯了错而被治罪那她自是无话可说,可今日听到他被人挟持,这让她怎还能坐得住。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那她岂非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儿子了,一想到此魏后眼中的泪就止不住。
“母后,救救儿臣,儿臣并不想死,皇兄,一切都是抑儿的错,抑儿真的知错了,抑儿在牢中每日都在反省,过去抑儿太过荒唐,但还请皇兄给抑儿个赎罪忏悔的机会……”苏映抑演起戏来也是不遑多让,难为他一个粗犷的男人还能将这段演的头头是道,也不知他内心是有多翻腾,但想来他为了自己能出去也是拼尽全力,想着法子的博取魏后的心疼。
果然他这招还是有用的,“你想要怎样,只要你不伤害我儿子,本宫一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魏后盯着眼前这张布满伤痕的脸,也顾不上有其他感觉,焦急说道。她声线不稳,但说出的话自有一股皇家威仪。
阿月并未回答她的话,在这个魏宫魏后尚做不了主,若非那人开口,其他的都免谈。阿月的视线一允不允的盯着苏映寒,直到他慢慢朝她走近。
“殿下,危险。”菩桃的声音自苏映寒身后传来,但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光是霸气就已将她震慑住,根本就无视菩桃的话。到是面前的侍卫们让开条道,对这位太子颇有自信的样子。
魏后神色紧张,想要开口叮嘱他别去,话到了嘴边最终什么都没说。这个儿子有多少把握会做多少事他且都有分寸,从来都不是她能劝的动的。
阿月眼见着苏映寒笃定的脚步朝她走来,反是她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但她一想起他冰冷的置她于死地的命令,她就逼迫着自己不要后退,没什么可怕的,他们如今只是陌生人,就当从未认识过,一切就按照陌生人来对待,没什么不好,只有习惯了处理好这件事,她将来才有可能站在那人面前时淡定如常,而这一步她必须要走,哪怕再痛。
“太子殿下,阿月并不想为难任何人,阿月只是想在临死前求见殿下一面,有些话若不说阿月死都不会瞑目的。”阿月缓了口气,将这些时日一直想说的话对面前的人说。
“哦,你这么大费周章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