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说的对,轩辕澈此人一直伺机不动,冷眼旁观着三国战事,为的就是积存实力,然而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若单单只是跟随在北魏和东燕之后先吞并西凤显然并非是明智之举,若在这时出其不意给予北魏一击,那这块难啃的骨头才有松动,一旦北魏有了松动,那三国于南晋来说也就等于囊中之物了。轩辕澈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他的计划被识破,哪里想到还被反将一军。
刹电翻身而下,略有迟疑道:“你这是从何处听来,莫不是假消息?”按理说主子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就被轻易发现了呢?再说他们从姝砚峰一路攀爬过訾麓峰,行动上周全缜密,又一直潜伏在蔓华山不曾有任何动作,北魏那边怎就能得知破绽呢?
正说着,就有人上来禀报,“北村从昨夜起就陆续多了许多魏军前来驻守,至今日还在不断扩增,应不止来了一队魏军。”
挥退了手下,刹电和姬雷均是陷入沉默中。还是刹电当机立断道:“我这就折返回去回禀。”眼下无论哪种方式对南晋传递消息都怕是行不通,极有可能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刹电再沿着蔓华山折返,且他行动迅速,最为妥当。
姬雷点点头,让他速去速回。当日夜中轩辕澈派去北魏的两千人到是没等到刹电的消息,等来的却是魏军的行动。弥漫在蔓华山脚下黑压压的人头瞬间将山头围住,也不知他们是何时悄无声息在他们眼皮底下爬上来的,直到姬雷得到消息时,魏军已向他们围剿了起来。漫天火红的山光将整个訾麓峰照亮,而绵延开去的魏军像是没有尽头,一时到分不清来了多少人,直让晋军倒抽口冷气,莫说此前盛传的魏军被凤军大败,就此时看去哪里像是被大败的样子,到是个个士气凛冽,一副上阵杀敌的激昂气势,到显得晋军没了底气。
几乎是毫无疑问的,晋军被打败,连夜败逃,再不败逃怕是连原路都折不回。其实并非是魏军靠着人多战胜了晋军,在与西凤的对弈中魏军败的很彻底,几十万士兵到最后剩下的一半不到,这口气苏映寒是实难下咽的,这才有了对阿月的逼供,无非是拿西凤没办法。元气大伤的魏军除了要休养生息,再经不得任何一场战役,又是如何再让几万人的晋军败退呢?这次魏军的人数远远比不上晋军,不过是出奇制胜,先装模作样假装来了不少人,再趁着天黑时一击攻下方才惊诧中想要找寻计策的晋军,堪堪艰险的赢了这场较量,若是等晋军回过神来仔细打探,未必就轻易让魏军得逞。而这无疑也是给士气低迷的魏军强有力的兴奋剂,一时众人心头的重担落下,顿时人人都神清气爽,内心雀跃不已。于魏军来说压力自是重大,若再被晋军取胜,看出什么破绽,势必下一步便会引得南晋挥军北魏,岂不是北魏的灭顶之灾?这样一来南晋不但探测不到北魏的实力,定不会再贸然进攻,而另一边魏太子苏映寒也听从阿月的建议与西凤争取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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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从树影间穿透而出的斑驳星光铺洒在富有古韵的塔楼上,塔楼沿层而上,檐顶雕琢的古朴而精致。原本暗黑一片的楼道中逐层阶梯上被琉璃盏点亮,风影婆娑,倒映着一位女子的剪影,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另一位女子,相较她的剪影明显矮上许多。女子抿唇拾阶而上,面色肃穆,就在方才有女祭司上来向她告禀,说是塔楼的顶层有异动。塔楼顶层素来都被祭司院放以重要的祭品和禁术,除了大祭司外人不得进入,既然芸罗有了甄选的人选,免不得带着她一同入内。然而待她推开门进入,果然是出了不小的状况,那些被供养起来的蛊母不知何故竟相继死去,这到是她做大祭司这么多年来从未听闻过的事,莫说是她就连上一任大祭司怕是都未出过这种状况,这让她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伴随着这种预感而来的,让她想到了一个人,自从将蛊虫用到了这个人身上后才出现的这种状况,莫非是用在他身上的蛊虫有异,才会引得蛊母一同死去?怎么可能!
芸罗眉头紧蹙,对同样神情紧张的接任祭司嘱咐道:“这件事切勿声张。”
接任祭司点点头,对她的话惟命是从。俨然一副是芸罗的心腹,恭恭敬敬随在她身后。
两人尚未走出塔楼就接到宫中侍女的告禀,此人是芸罗在宫中的眼线,借一步说话,就听得那侍女将晚间发生在宫中的事奏禀给她,包括阿月如何挟持苏映抑要挟见苏映寒,苏映寒又是如何淡定自若的将苏映抑解救出来,宫中侍女无不对这位素来敬仰的太子殿下垂暮,是以讲起来难免添加色彩止刹不住,芸罗不满道:“说重点。”
“……”侍女也知自己在这位未来太子妃面前失言了,忙低下头说道:“二殿下现在正在华澜宫中,皇后哭诉了大半夜才使得皇上松口对二殿下弑君一事重新彻查。那个阿月单独与太子殿下面见了许久,奴婢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阿月最后还是被送入了地牢,想必没能威胁到殿下。”
彻查?芸罗很快就想通其中的原委,再经侍女所说的那个阿月竟能有本事挟持苏映抑,想必没有那么简单吧,苏映抑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做什么事必定唯利是图,所以讲不定并非什么挟持,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