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袋颜色不尽相同,却是分别写着什么字,隔的太远看不清。大红的绳索系了个繁琐的样式来,再往上一拉便又悬挂在他头顶。将手中锋锐的刀片搁置在身侧木桌上,随意在身上擦干净手上染血的污渍,老者这才站起身拘了拘礼。
菩桃大约也是认得他的,抬手止住,恭敬道:“殿下让我送个人过来。”他这么说老者自然就知晓了,抬眼看向被反压着双手的阿月,浑浊的眸底并无任何变化,点点头道:“好。”
这么容易就将她丢下了?阿月还没回过神,他们之间的交接似乎已经完成,菩桃抬手走人,然而阿月刚想转身去拖住菩桃就被身后的两个粗壮男人给抓住。菩桃三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似乎早就习惯,甚至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不过本来被送来做太监的就不是他们,他们又要有什么表情呢?
“呜呜呜。”阿月开口的话就被壮汉拿抹布塞住嘴里,她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不成啊,她若现在还不说那就真没机会说了。她惊恐望着老者身侧木桌上摆放着的各色刀具,在阴暗的角落里散发出森寒的光来,即便是殿中没什么光亮,但阿月还是能清晰看到,触痛了她的眼。
对于她虚弱的挣扎和反抗来说基本是毫无用处的,那两个男人压根就没放在眼中。瘫软在木床上刚被宫刑的太监大约体力不支,额头上冒着冷汗,蜷缩着动弹不得。一个壮汉见他还未起来,便抬手去拽他。阿月两个手腕都被另一个壮汉箍紧着,但就是这刻她卯足全力狠狠抬腿向壮汉踢去,壮汉被踢中瞬间哀嚎,响声哀彻遍野。阿月的力气敌不过他们,想要取胜几乎不可能,唯一能使自己有把握的就数这个,她忙的将口中抹布丢掉,焦急道:“我不是男人,我是个女的。”
然而她的话并未起到什么作用,他们丝毫不为震惊和所动,拖着太监的壮汉见同伴吃亏忙的赶过来想抓阿月。阿月无语,看来这年头说自己是女人都没用了,居然还有不信的,那她该怎么办,真要被他们脱裤子吗?想到这里她就全身都汗毛竖起,他们要用那双污浊的手来碰她,这是她不能忍的。
“莫要做那些无用的辩解和逃跑,来了这里还想走出去?那要看我的刀同不同意。”老者嘶哑尖锐的声音总算响起,比起先前来阿月能够辨别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已经不再是男人,原来是个太监来施宫刑,他既然受过这种苦怎的还能无动于衷的替人做呢?难道每做一次他的良心都不会痛么。
阿月说罢已经往大门的方向跑,虽然明知机会不大,可她也不能往里,往里被他们抓住的机会只会更大。她急中生智,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块破败墙头,那里既然有坍塌又年久失修,那她怎么都要试一试,说不定有机会出去呢。两个壮汉左右两侧对着阿月追,眼见着她往大门跑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其他,也往大门跑,谁知阿月一个急刹车转变方向,硬是找准机会将他们甩开,他们的指尖只来得及够到她衣角,就见她一阵风般撞向了那赌厚实的墙。要知道以血肉之躯去撞硬物,且是个用石块堆积起来的坚硬墙壁,光是看着就觉得疼了。
单薄的身子迎着比她还高半个头的墙撞上时,阿月脑中其实是懵的,她甚至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疼或者不疼,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他们抓住,也许她现在已然没有资格再去要求所谓的清白不清白,但人活着总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为此她也是会坚持。
“轰隆”一声,墙体碎裂轰然倒塌。而阿月就倒在一片废墟中,她凝望着远处天幕上浮聚的云彩想要动弹,却是发现自己再站不起来,身体骤然传来的疼痛令她脸色苍白,她不知道自己伤了哪里,只能感觉到疼痛随着神经传入大脑,密密麻麻。
老者与壮汉紧接着赶来,俱都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那片废墟中散发出来的白烟吓的半天都没有动作,这人也是太决绝,相比起来到底还是要活着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远处大门被人打开,菩桃几人本已离开,但猛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就都不放心的回来看看,乍然之下看到倒在碎石地里的阿月倒吸口凉气,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将人交给他可没说要让她死,再说殿下显然对这个人是有些兴趣的,这万一真要被弄死了他也不好交代。
“我,我……”老者显然被吓到,支吾说道:“她说自己是个女的,然后就撞墙了。”
“啥?”菩桃被老者的话吓的不轻,忙的走过去看看躺在废墟中的阿月,她说自己是女人?这下把菩桃弄懵了。若说她是骗人的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啊,难道说她真是个女的?这事他可做不了主,菩桃忙的让人将阿月搀扶起来找个地方安置,他要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
阿月被丢到巫医殿的时候早就疼的两眼冒花,她被抬走的废墟块上尤残留着几小滩血渍。巫医们到也不敢不诊治,刚要去掀阿月的衣服就被菩桃止住,晦涩的说她可能是个女的。巫医们见她发丝凌乱,容颜丑陋,身体又瘦又柴,哪里像个水灵的女子了。几人面面相觑后商议下来的决定是让个老嬷嬷来检查一下,阿月躺在巫医殿的夹板上,由于身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好在这次他们似乎有相信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