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上冒着冷汗,几欲昏厥,可即便再疼她都不能昏死过去,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只有清醒才能想对策。
殿内此刻走的空无一人,遥遥便见一老嬷嬷朝她走来,她面色凝肃,看了几眼后动作粗鲁的开始解她衣服,经过再三确认才又看向她,似是不敢相信,又要去解她的裤子。阿月本就受了辱,脸上羞愤难堪,气恼道:“嬷嬷难道还不肯相信?”经她这一说老嬷嬷才停止了动作,略为尴尬的将衣服替她拢住,抬脚往外走去回复。
老嬷嬷的话阿月没有听到,不过随着老嬷嬷的离去,进来的男人们显然都露出惊诧的表情,特别是菩桃指着她像看怪物般支吾了半天,气愤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大约是没想到她真是女子,胆子那么大敢混入军营中,居然还能瞒着众人那么久,搅得北魏军翻天覆地不说,还被个女子耍得团团转,这让那些人面子往哪搁。
此时正在书房中批阅奏折的苏映寒接到侍卫的通报也震惊地抬起头来,手中批阅的笔注一顿,泛起冷笑来。好个女子,这是反了天了,是当他北魏无人了么,竟敢谎瞒身份,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当真是要将他们搅得翻天覆地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当得知阿月为女子的那刻,苏映寒震惊过后平静下来慢慢回想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对这个女子是越来越好奇,他到想知道她还有什么是能惊艳到他。
“吩咐下去,别让她死了。”他这话无疑是要巫医治好她,侍卫不敢怠慢忙的去通传。
第52章 以退为进
阿月是女子这件事其实从她出现在巫医殿中的那刻就瞒不住了,消息一路传出去,直至闹得满个北魏皇宫都传开,到后来演变成反对苏映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阿月是想过后果的,她做事并非莽撞之人,可她的身份总有一天要揭穿,那样她才有可能去接近权利的中心。虽然冒险,但也不失为一个转机,每一次的危机她都是靠自己化解,这次她相信她也能做到,无论迎接她的是什么。
大臣们得知曾让阿月去统帅魏军打仗后个个都脸色苍白,继而纷纷上书陈奏要求将她处死,虽然她曾预测过南晋与北魏的战事,从而让北魏提早准备给了南晋个下马威,但还是不能抵消她混入军中的目的,尤其是在得知她女子身份后更是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更扬言此女子必要亡我北魏之类危言耸听的话。
魏帝未免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也特地下令让芸罗来算上一挂,芸罗面色冷凝,她早就有预感这个女子会是个祸患,果不其然就爆出这种丑闻。那时她要是早点动手将她弄死就好了,或者更早的时候就不应该阻止拿她去祭祀,索性现在还不晚。芸罗换上素白的祭司服,在魏宫空旷的城墙上摆好阵,两侧架满颜色不一的彩旗。
肃风猎猎,底下祀女俱都叩首交叉双手默念状,瑶旗上笛铃脉脉作响。站在祭祀台上的女子面前摆有一盏鸟笼,用玄色遮布盖着的笼体下饲养着一只通体红色的灵鸟,一首而三身,形状很是怪异,此为鸱。鸱作为祭司院的灵鸟,本身有着通灵作用,芸罗向天祈祷,希望能借着神灵力量得到启示。祀女们祷告结束,芸罗便放出鸱来,鸱在摆有一众文字的竹简中挑出一张“杀”字来,将其刁啄到芸罗手中,自此阿月的生死已定,无人能左右。
这件事闹到苏映寒这里的时候魏帝已替他做好决定,这样也能压下底下悠悠众口。苏映寒随着菩桃进入华澜宫的时候不仅帝后同在,连苏映抑和芸罗也在。苏映寒眸思微动,大概能猜出来请他来的用意,怕是不单单要说国事这么简单。芸罗满脸笑意的迎上来,苏映寒不动声色避开她,他生疏有礼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个蹁跹君子,只有真正了解他性子的人才知道别看他表面上极好相处,甚至因为他妖媚惑人的长相看起来是个无害之人,其实他内心冷漠孤僻,鲜少会卸下防备面具去真心对人,除非是他特别感兴趣或吸引他的。且他的伪善又不似司夜离能自始至终从容淡定,若是有人敢损害到他的底线,就算是亲兄弟他照样能面不改色的将其除去。芸罗面色尴尬的坐到苏映寒身边,这些都被苏映抑看在眼中,他不着痕迹看向她,恰在此时迎上芸罗委屈的目光。芸罗敛了敛眉,将神情掩饰的很好,她绝对不会让苏映抑看她笑话。
魏后让他们来无疑是来商讨婚事的,为不久后的大婚准备物品,这些虽然都有宫中按礼仪来制备,可有些贴身的物品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过目亲试,光是准备就极其的耗费时间繁琐。在这件事上苏映寒的态度一直都表现的冷淡,既不反对也不热衷,仿佛大婚与他没什么关系。魏后见苏映寒神色高冷,并无插嘴的意思,也懒得理他,只当他是在听,同芸罗讨论着大致的细节,看有无什么添加。
苏映寒、苏映抑兄弟则同魏帝坐在一侧,如今将国事交于苏映寒处理魏帝就放手让他去做,并不会过多的意见,但阿月一事毕竟牵扯重大,是苏映寒称帝路上的一道阻碍。魏帝看他先前处置的方法不知他是哪个意思,说起来这个儿子到是心思难测,到不是怕他会受那个女子蛊惑,只是她巧舌如簧,又是个有手段之人,与其同她较量不如将其处死,免生枝节。既主意已定,今日就是让苏映寒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