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让微臣如何再同旁人说,自此再不敢与阿月相认,也才让她一错再错,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姬典说的诚恳,一五一十将这段时间发生之事再诉说一遍,并非都在帮着阿月开脱。
有几个看热闹之人不免感叹,姬大人所说的对,姬月是太过任性胡作非为,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惹出这么多事来,可转念一想这个姬月自小生长的环境不同,难免令家族失望蒙羞了些,也当真是可惜了。不过这么说来好像也理解了姬月,即便她性格乖张也并非全是她的错,从一个出生就得天独厚的小姐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被养在外见不得亲生父母的可怜人,而且身子不好还被毁容,遭遇了那么多事换了旁人也会性情大变的。更何况她在回家的路上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可能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但她也为自己的错事买单,被羞辱被贬为奴隶,还差点要被处死,如果这个时候姬大人还不出面来保她,可能这个唯一的女儿真就没有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纵使姬月再不好,再使姬家蒙羞,她都是姬氏的子孙,姬大人爱女心切,当真是可以体谅的。
姬典再次叩首道:“还望皇上还小女一个清白,之前的错事微臣愿为小女承担罪责,可小女确实不会害人,就像那次连累北魏大败,必也是其未曾想到的,就是给小女一百个胆子她都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既然姬典都出面来保自己女儿了,那她害贺芸罗一事似乎也就不算成立,这件事虽证据确凿但就像姬月说的她到哪里去弄毒针,当着那么多人面去害自己除非是傻子才这么做,她也一直都在矢口否认,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父皇,儿臣也愿替姬月担保,她不会做这些事。”苏映寒敛下眸说道,在看向阿月的眸色中有着一丝暖意,阿月回望向他,眸底也渐渐熨帖上笑容。不管何时,只要她转身时都有他,那她就什么都不怕。
对于太子殿下保姬月众人到是没什么稀奇的,他本来就袒护她,可是这到是令众人想到一件事,从前姬氏差点成为王亲国戚,如今姬月身份公开,且她先前话中有话总在暗示着些什么,那时他们未必能听出,可现下想来她那么说或许贺芸罗会不会早就知道,所以才针对姬月的?如果这个可能成立,那有些事就不难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再加上太子夹在当中,难免让贺芸罗心中介意,说到底女人毕竟都是小气的,谁能容许自己的夫君与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姐姐走的太近,讲不定也是因为姬颖的关系一直对姬月袒护,从而让贺芸罗做出一些有失风范的事也不一定。
众人想到的这点贺芸罗自然也想到了,她脸色非常难看,对于他们的怀疑和小声议论令她倍感羞辱,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因为姬月而受到牵连。就因为她姓姬她的地位就顷刻间反转,如果她只是个无名小卒那他们还会帮着她么。姬月就是阴险,她打从一开始就设了计让她往里钻,这番堂而王之的认亲也是她故意串通好的,他们到是受到关注了,可谁还在意她的事呢,早就被姬月夺去了焦点。
眼下魏帝也是为难,他既想帮着贺芸罗可又不知该如何去帮,局势呈现一面倒的在帮阿月,显然也没人再去关注究竟是谁害谁,都在纷纷议论姬氏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女儿。这个女儿这么多年都不见身影,一出场就以一场最特别的方式让所有人都记住,可谓绝非池中之物。再说就像姬典说的他就这么个女儿,真要有什么那不是伤了这位朝臣的心么,姬氏为朝廷贡献也算良多,做人做事都本份敬业,不能为了个女子就伤了他们君臣的和气,将来还要倚重他。是以魏帝严肃道:“既然大家都无事,不如听朕说一句,这件事都到此为止,休要再闹下去,这几日礼客都会陆续前来魏宫,传出去对婚礼也不好,孰是孰非自有时间定论,但无论是谁都别再妄想加害他人,若是再有此事那朕必定严惩不贷。”魏帝再去安慰典狱司的妻女,不过人家夫君的官位不大,虽是因此事受了牵连索性人并未大碍,且魏帝也因此而将典狱司提拔了官位,那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主要是贺芸罗这边,她明显咽不下这口气,可就像魏帝说的她若再闹只会对她自己不好,婚礼在即,笑话的只会是她。这么想来哪怕贺芸罗再不甘她都决意要忍下来,这么多年她都忍过来了,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将自己毁与一旦,只不过这个姬月她一定会要她死在她手中,且看他们谁能笑到最后。今后她是太子妃,马上又将是皇后,害怕没能修理她的时候么。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说。”姬典从衣袖中抽出一张明黄的诏书来,双手呈于头顶,高举过头道:“皇上当年曾颁下诏书来,当中内容乃是姬氏长女温良恭德、尔家尔姝,堪当为魏之典范,着太子妃人选。如今这份诏书可是还作数?”
当姬典说出这么几句话时在场的众人无不倒抽口凉气,连阿月都震惊地回头去看他,在他们的计划中并未有这个环节,姬典竟然不同她商量就直接说了,况且阿月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她只知道当年赐婚的是姬颖,姬颖死后事情尘封多年,谁知道还有这茬。太过突然了,阿月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不过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因为事情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且也不需要她了,自会有魏帝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