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一路沿着魏都城门而出,直奔城外,绕过护城河再过向阳坡就能望见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的四部各有两支部落,离的尚算不得近,因地势关系远远地就能模糊看个大概。走出去不远就能看到成片成片的胡杨林,这个时节正是树木青葱翠绿的时候,再过去便是虞山。虞山比不得蔓华山高大秀丽,却是最崎岖险要的山势,以地势之姿为天然屏障保护着北魏境内,足以成为御敌的最佳地形。
待她换了身他特意嘱托轻便的衣服,一路就被拖着往宫外的方向走,仙儿原是要跟随,被苏映寒止住去路,他哪里会希望有人能打扰呢。仙儿知情识趣问及阿月何时回来,她好准备晚膳,苏映寒大略说他们不会去太久,她也就不再多问,只叮嘱阿月小心些。阿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别人能伤到的那个人了。
“驾。”苏映寒紧跟其后,唇瓣挽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他想她若真是望月,合该也是如此有性子罢。
北魏的便装不同于西凤,行走踏将处更是利落轻便,纹饰也是具有魏族特色的粗犷简约。阿月一袭绯色骑马装随着苏映寒到达宫门口,门外早已有侍卫牵着骏马等候,她看到两匹高大的马儿摇晃着脑袋,忽然眼前朦胧闪现出当初訾夙教她骑马的过往,只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早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少年郎,而她也不再是那个被当作棋子的世家小姐。
阿月想了想道:“前方有颗乌蓬树,谁先到达就算谁赢,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如何?”
阿月自他手上牵过马,一个纵身翻上马背,试了试手,枣栗色的骏马性子到是温顺,一点都不反抗。阿月骑着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苏映寒道:“殿下多虑了,阿月从不做亏心事,即便是亏了别人也绝不亏欠自己。更何况战场上无父子,自古便无情义之说,死伤更是难免,就要看最后达到的目的是如何,如果死一些人是为了保全更多的人,那么于我来说那就是值得的。我并非仁慈之人,却也非弑杀之人,更谈不上什么大义,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别人的评论与我无关。”说罢,阿月伸手轻拍马背,骏马如风一般奔夺而去。
阿月见他蹲着身子纡尊降贵的模样很是好笑,到来了精神与他玩笑道:“既然你说我是猪,我要是不做个猪的样子出来给你看岂非对不起你么。”她哼了哼佯装又要睡。
阿月吃痛,抚了抚头顶,悌过去一个白眼。索性翻了个身,懒得搭理他了。
“好啊,怎么比?奖励何在?我可不做无本的买卖。”苏映寒得意的笑看着她。还真有几番商人的味道,这人不去行商也是可惜了,可她才不愿将来有一日要在江湖上碰到他,也非好对付的主。
被苏映寒拽着手给拖起来,“快换件衣服带你出去。”
“怎么了?”苏映寒牵着她的马上前来问道,她脸色不太好,他故意打趣道:“莫不是见到马发怵吧?我怎么记得有人在战场上撕敌时骑的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敢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不敢骑吧?”他意有所指她又岂会不知。
目测乌蓬树距离他们也要有近千米远,一树独帜在原地上,硕大的枝叶如伞撑起遮蔽向土地,正是纳凉的好去处。北魏天干地旱,鲜少下雨,这个时节算得上是一年四季最美最丰沃的,再往下到了冬日就只剩下皑皑白雪覆盖,与春夏秋三季形成对半分,春秋俨然不过一瞬而过,实属夏炎,当得与冬日姿色平分。便是夏日在北魏日头也非酷暑难耐,反而暖意融融,照得人身上洵沐。
保护太子的侍卫远远跟着,并无上前来打扰。只有无尽的风和青草地幽幽的草香吹拂在鼻翼间,一缕缕一丝丝,绵密而悠长。阿月仰着脸,感受着被大地轻抚的味道。也许这就是她曾经苦苦追寻的自由生活,可是蓦然回首,她却还是要将自己置身于漩涡中,终究还是无法企及。
“殿下,可否愿意与我比试一场?”不可否认的是她喜欢北魏,就像她喜欢黄沙漠漠的无回郡,才会在那里造一座望江楼,所谓的望江哪里真会在浩瀚黄沙中造一条江出来,正如那月牙泉的一汪水,有些信念留存在心底,便是海市蜃楼所在。
第98章 皇权更迭
的头。
“什么事这么紧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但看他神色轻松,哪里像是要紧的事。这人也真是,明明就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怎么还有闲暇功夫来找她。
“好——”字尚未落下阿月的马便率先冲了出去,她回转头来朝着苏映寒笑,那一瞬他看清了她眼底满目的星
今日苏映寒并未打算带阿月前往虞山,主要还是带她领略北魏的明川绣锦。阿月已许久都未畅快淋漓的骑马,在这种微风送爽的日子里可以自由自在的任她聘弛,已如前世。
待阿月他们走远,仙儿转身也即出了万福宫,抄小路往苏映抑的院落走。
他说过要带小七去看北魏的美景,如今他们踏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山川、每一寸河流,他都希望有着一日真能实现这个梦想。
“唉,这人还经不得说了,怎么就能自负成这样?”他打趣绕了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