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为她反驳几句,但苏映寒的话像是触动到什么,司夜离仰头饮尽杯中酒,再无方才的气度。两人间的气氛微有怪异,众人眼神都精明的暗中观察着,暗暗揣度魏太子究竟说了什么话,像是惹恼了司相。西凤的司相向来在各国间都享有美名,能令他容颜微变的人还是少数,看来是触到了什么逆鳞。
她就知道只有那个人才能触动到他,哪怕捕风捉影的提起都是个禁忌,更何况苏映寒的话那么明显是在挑拨。兰晴语心中动怒,可她到底没有那份气魄,也不敢挑起两国间再次的风争,她双手狠狠捏紧,眼神中暗藏淬了毒的狠厉。
阿月轻执起酒杯,淡淡然看着这一切,将他们每个人的眼神纳入眼底,她虽未听到苏映寒的话,可能将司夜离虚伪的面容撕碎那也是种手段,而兰晴语她是哪种人她比旁人更清楚。怎么,当上了相国夫人后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她到是忘了,当年她可是亲耳听到还有一个女人被司夜离如珠如宝的藏着,那么见不得人是为何,那个女子究竟有着什么秘密?既然相国夫人还是兰晴语没变,那个女子呢,难道她还斗不过个兰晴语,将司夜离拱手让人?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那个女子在哪里,当初她在邬州时无意间撞见的那幕,是她午夜梦回时难以言说的伤。他言词缱绻温柔相护着那个女子,而女子则娇柔婉约,必当是个莹莹生动的美人。为何如今还能让兰晴语安稳坐于他身侧,也是她得意的太久了。
饮尽杯中的酒,她轻轻摩挲着杯沿,眼底慢慢浮起丝嘲弄的冷笑。向重新入座的苏映寒交代了几句,他到也没在意,还以为她是去醒酒,心中大石落地他难免也多喝了几杯,仰靠在栾椅上听着底下丝竹之声靡靡入耳。
酒过几憨,携带家眷的朝臣有的三三两两说着话,没携带女眷的使臣都由宫女安排着伺候,不免有几个不规矩之人开始借着酒劲撒泼调戏宫女,这种无伤大雅的事素来宫中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真伺候的好赏赐给人也是正常的,往往这时也是宫女挤破了头为自己挣前程的时机,当然这对北魏也是好的,他们身为北魏人自然也要暗中为母国效力。席宴上的人神情都有些倦怠,本还打着主意的各宫娘娘领着自家公主也是略有失望,这宫宴上青年才俊到是不少,可惜要么名花有主,要么自视太高难以攀附。
阿月一身宫装悄然往后宫走,她遣退了宫女,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他们怎么都倦了呢,好戏这才要开始。
“铮——”正在众人意志薄弱之时,悠扬激烈的舞步霎时改变了曲风,舞姬随着变换的曲调或伸展肢体或抱膝旋转。铿铿锵锵下他们忽然四散开去,瑶台上空无一人,只余下方才激越的乐曲,慢慢转变为柔和,到最后曲调泠泠,像是从遥远的天幕而来,空灵缥缈,丝丝扣扣缠绕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