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摇摇头,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见到刘同此时已狰狞了脸,看着三夫人的眼神也不再是从前的爱怜,转而变得凶狠无比。他一步步往前走,指骨被他捏得咯咯响,饶是背叛已让他极难忍受,他们却还伙同起来想要他的财产,若说一开始就是他错了,但后来的一切又该怪谁呢,他不过是走错了一步,他们却比他还要心狠手辣。刘同怒不可揭道:“你们这对jian夫*还要狡辩什么,明明是你们盘算我在先,正好趁此机会接近我却还要将装作无辜,我若是有错,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如今理都在你们,错都在我,是我强迫的你,是我这些年白对你好,是我痴心错付,既然这场罪孽是我造成的,那也由我来亲手了结吧。”他说罢五指曲成鹰爪状,对着三夫人的喉咙就去抓。老夫人只来得及喊了声什么被淹没在杂乱的人群中,就见众人都开始抱头鼠窜的逃跑,老爷疯了。
阿月的一只胳膊被人抓住,紧接着就被护到了身后,她听到叶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危险,躲在我身后。”这是一种本能,被他解释为不能让无辜者受伤,再说她在这件事上功不可没,极有可能成为围攻的对象,现在的那些人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谁能说得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来人,维护秩序。”叶裴命令官兵道。可那些官兵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见刘同已极快速的扼着三夫人的脖子,再用力一震将她扭断,三夫人几乎在瞬间就毙命。她躺在孤零零冰冷的地上,面对着阿月的方向,温柔的眼中淬了毒,她一点点艰难的绽出笑来,像尾濒临破碎的蝶,她嘴边一张一合,此时已不能再说出话来,可她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诅咒道:“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得到。”然后她就断了气,直至死都未能闭眼。那么深那么深的怨气从她冰冷的目光中射出来,所指方向正对着阿月。她说的那个你是指谁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她或许三夫人早就谋划成功了,又或者一切都还能按照他们所Cao控的样子发展着,往后会如何无人知晓,但她绝不会在这么年轻就殒命,至死都未能脱离刘同夫人的名号和所爱在一起,她又岂会心安?
“你敢杀她……”刘全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同,当初是谁说爱她的,又是谁下得了这么狠的手,这就是他所谓的爱么。刘全像发了疯般的扑向刘同,往昔情分早在三夫人死的刹那荡然无存,或者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兄弟情分可言。场面在刘同与刘全的对打中越发显得混乱不堪,一时间所见之物全成了他们手下“亡魂”。官兵起初还想要阻止,但都被刘同刘全伤的不轻,俨然是一副谁都插不上手的架势。
远处一直处于半呆滞状态的刘夫人忽然急速奔跑过来,边跑边哭喊着骂道:“刘全你这个骗子,你骗的我好惨,为了你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却原来都一直是在帮着你同那个贱人谋划,我害了老爷我害了刘氏,我和你拼了。”她说罢不知手中从哪弄来把匕首,直朝着刘全的后背刺去。刘全一个不查就被刘夫人得了手,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像是突然醒悟过来发生了何事,惊恐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瘫倒在地,神情已然疯癫般道:“都该死,都该死,谁让你们想抢我刘夫人的位置,我要杀了你们,你们一个都不得好死,都去死……”她见谁都是这些话,反复的诉说着。
刘全被刺中了后背,身前又结实挨了刘同几拳,踉蹡着摔倒在地,身上都被血水给染红了,他想爬起来挣扎了几下最终没能起身。刘同见此还要再出手将他给杀了泄恨,叶裴派去的官兵忙的上前去阻止,打斗间就听得叶裴劝阻道:“还请刘公住手,这些虽是你的家务事,但打架泄殴就是官府的事了,你若再杀人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刘同像是置若罔闻般继续拿拳去砸刘全,连刘二来拉都拉不开,他是铁了心要以武力来处置家法。并扬言道:“叶大人这是管的太多吧,我以帮规来解决家事外人谁敢置评?”他这么说看着刘二,刘二渐渐松开手指,这事说实在的换了搁谁头上都会发狂,更何况是一向骄傲的刘同,让他往后还如何在兄弟们面前立足,就为了这两个贱人实在是不值。
刘全脸上已满是血污,鼻梁被震裂,双眼也被打的爆起,口中吐着血水,饶是这样他还在咯咯咯地笑着,口齿不清的说道:“你打吧,反正我就要下去陪她了,她在那里也不会孤单,而你此生无论用尽多少手段都没用,她不爱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你,哈哈哈。”在刘全的笑声中刘同住了手,他丢开他,一步一踉蹡的爬起身往外走,无视众人的存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他说的对,即使打死了他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的气就能消了?他失去的就能回来,还是能将他错付的情归还?错了就是错了,他这辈子从没觉得自己这般失败过,但到底还是输得彻底。
阿月从叶裴的身后看到斑驳光影下刘同瞬间花白了墨发,他仰着头笑得撕心裂肺,自他眼角滑下的泪却是那般痛彻心扉。这世间有很多爱恨,每一种爱或许都不尽相同,可每一种恨却都饱含着无尽沧海桑田。如果不是非那个人不可,又怎会伤得这么深?在这场几人的情爱中他们都输了,但她却觉得最可怜的那个人是刘同。或许刘同有他卑劣的地方,他们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