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们还会想要将我托付给你?”她冷声逼问着他,她笑的越发大声却也越发仓皇,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傻还是笑自己的不值。她大笑着逼近他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从我当年亲手斩杀仇敌的那刻起我就发过誓此生绝不再原谅你。你以为我为何还会留着你的命?那是因为你爹娘跪求我,我自小就将他们当成自己的爹娘来孝敬,所以我不像你那么卑劣,伤害他们的事我做不出。你以为我们还会可能吗?那年我将仇敌杀死时那个单纯的林愫也早就死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我只是杜丽娘,也只能是她。你知道杜丽娘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我想不用我说你应当能看到,你不是被司相派来监视我们吗,怎么以为我不知道,还是以为你们设计害我们的事指望着我们永远蒙蔽?这些年他又派你来渝州监视着我们,目的我不想知道,但他既然只派你监视,没让人将我们除去想必又在暗中算计着我们,你最好回去告诉他,让他等着我终有一天必将取他狗命。”她看着荀子墨眼底蓦然放大的神色,越发逼近他道:“不妨告诉你,我是玄月宫宫铃品阶,代号琴。被指派在望月手中做事,其中身为望月最得力的下属掌管着玄苑等渝州漕运事物,自望江楼倾覆后便在阙仙楼担任楼主一职,包括刺探江湖情报,宫中秘闻等用来控制重要人员。当然你所看到的阙仙楼不过是个普通的酒楼,可你当真认为望江楼中的女子只靠着歌舞艺、武功等手段来做谍者吗?我们不仅有手段,关键时刻若有需要献身与人又有何妨?怎么,不想再听下去?觉着我龌龊,还是觉着我只能痴心守候在你身边,任你伤害?我说过我是杜丽娘,我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我也享受金钱在握的滋味,那让我觉得人生才有了意义,而非从前那般愚昧。当然,你不也看到了么,在阙仙楼时我同贤王的关系可不一般,难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她的话字字诛心,嘲讽自己的同时也将过去的自己给否认,虽然她知道这其中有些话是为了故意说给他听的,可也未必不全是事实。在江湖上混的哪个又是容易的,谁不是满手沾满了血腥,谁又善良纯净,若如羔羊般那就只能任人斩杀。爹娘死后她就深刻明白了个道理,谁都不能护着她,她想要的安全感只有自己能给。既然只能靠自己,那一个女子的人生又岂能是一帆风顺?其中艰楚怕是只得自己体会,想要在这般艰难的生活中保全自己的清白又谈何容易?虽然阿月是定过规矩,凡是她的人绝不做出卖自己的事,他们也时时按着这条规矩来,但她又何必同荀子墨去说,就让他误以为她是那种风尘女子好了。本来她就没打算着为谁保留清白,凤景行也早就想得到她,不过是后来凤景行为自保将她给推了出去使得他们从此陌路,如果不是凤景行不愿将她纳为正妃,她如今早已是贤王妃了,哪还有他这许多事。
荀子墨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渐渐变得沉黯,杜丽娘自顾的说着解气话,待意识到他情绪不对时已是晚了。他将她狠狠压入墙壁间,许是没料到他会有这般举动,她一个不查就让他给得了逞。他压着她的手,用力气阻击着她的反抗,俊脸一点点逼近她咬牙切齿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我想要娶你,即便你是他人的妻我照样能夺过来,你以为你能反抗得了吗?愫愫,你生来就是为我而来,就算你此生不想承认,但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知道你恨我,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我会帮你找回来爱我的感觉。”说罢,荀子墨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任着杜丽娘反抗、挣扎、躲闪,他就是用蛮力霸道的欺压住她,直到两人嘴唇中都有了血腥的味道,他才好整以暇的睨着她,揶揄的看着她的窘态。她就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张牙舞爪的怒视着他,眼神中有种昔日的俏皮感。他将她拥进怀里,搂紧了她,他已经放任她够久了,也曾试过忘记不在意,可他越是反抗好像越发的不能忘,他也问过自己究竟爱不爱她,还是早就习惯了她将她当成是亲人呢?无数的问题从他脑海中掠过,最后他还是颓败的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他看不得她同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想想都不行,更何况还亲眼目睹她与凤景行关系暧昧,那会让他嫉妒到发狂。其实她说错了,他会跟随到渝州并非是司夜离的意思,而是他自己想去,他不想就这么放开她。那时她怒气冲冲势要为望月报仇,几次三番找机会要回到凤都,司夜离是不会对她下手的,但又不能任着她闹事,这不是着死吗?深思熟虑下他主动要求去渝州盯着她,绝不让其乱来,同时也替司夜离暗中照顾着他们,这些到了她口中却要被误会。罢了罢了,她不明白就算了,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他们没有她想象当中的那么心思诡谲,就想算计着他们。若非当年望月做事越发的猖狂不知收敛,又若非她不是玄月宫的人,或许就不会互相算计有了那么多后来诸多的事了。前程种种那已是她与司夜离的事,如今她人已去就更加没什么好说的了。
“放开我,荀子墨,你神经病啊,我都说那么清楚了你又发什么疯,我和你之间已经结束了,结束了你明不明白?”杜丽娘气结,无语的对着这个脑筋不太清楚的人,她都怀疑他是否听懂她的话了。他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学会耍无赖的?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