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子会是她,会是潜伏在她身边之人。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晚晚,她曾那么要好的朋友,怎么会同司夜离在一起,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一刻她竟然心又开始疼了起来。她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可眼睛看到的那么清晰,就算她想欺骗说不是事实还是无用。她几度欲控制不住自己,唯有勉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狠狠捏紧了手心,直到刺痛的血流了出来将她理智唤醒,她才恍然间觉得很可笑。这些人她竟觉着好陌生,她怎么都不认得了。撕开那虚伪的外表下,什么才是真实,这才是真实。只有她一直被当成个傻子般相信着他们,相信他们不会骗她,可他们却将她骗的好苦。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他们才能像现在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原来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一想到这些,她竟是连灵魂都在发颤疼痛。她只要一想到往常晚晚来相府见她并非是真的见她,而是怀着目的,其实是去见他时,那股气愤锥痛就快要将她所淹没,她的内心就像被火在烧一样的难受。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被困在火中时的痛不欲生,她挣扎她哀求,期望一切都不是事实,可到头来还是枉然,该欺骗的人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狠狠踩在脚下,拿她当个无知的棋子去挡着,那她又算什么呢?她忽然有些想笑,如果她是他们之间的绊脚石,那叶裴又是什么,他又是否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靶子阻挡在前,实则不过是他人的幌子而已。原来他们竟都是傻子,只配被人玩弄。
这么想着身侧某人的手还紧紧拉着她不放,他这么做自然是有深意的,从身高优势上来讲他是看着阿月往哪个方向被挤散的,可是他那点小心思难免就想到了先前两人亲密的模样,若非她是个女子,荀子墨早就醋意大发要赶人了。是以他是故意不说给杜丽娘听的,就想有点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道就能骗过去吗?当年她在邬州时亲耳听到他与一位女子说话亲昵,言词间皆是小心翼翼,那种护卫几乎是含着怕化了,捧着又怕跌了。当时她尚未看清那人是谁,时隔多年也早将这道声音给忘了,再次相见只听到他与兰晴语的种种,到将那个他藏在心尖的女子是谁未曾在意过,可是当年兰晴语何尝不曾提醒过她,他们之中谁都不会是她的替代品,那个女子迟早有一天会将这一切都拿回去。所以当初他才会选择娶她,那时的他在将她当成棋子的同时也算计到了一事,一个与他站在对立面的人又怎会成为他的障碍,只要他们之间有冲突,将来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将她给休了,继而将相国夫人这个位置安全无误的送到那个女子手上,换了是任何一人都未必能那么痛快的解决。如今想来,她和兰晴语又是多么的可笑,兰晴语争了一生,就算从她手里抢到了相国夫人的位置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还回去,最终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连是谁害死她的都未能知晓,还连累了她背黑锅。那个在暗中之人才最可怕,能不动声色就一石二鸟将人除去,又激化了西凤与北魏之间的矛盾,将北魏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她的目光渐渐看向那个羞涩的女子,现在的她不够理智才会将怀疑转到了她身上。无论如何,在没有证据前她不会冤枉了谁,但她一定会为自己洗清冤屈,没有做过的事她是不会认的。素来都是她陷害别人,何曾被人陷害过了,那个人算是惹到了她。她不是兰晴语,不会做那种愚蠢之事,若藏在他心中之人真是晚晚,她会怎么做?被欺骗的憎恨感使得她心潮起伏,她已许久都没有这么情绪激动了。她缓缓勾起唇,挽唇露出个邪肆的笑来。她素来都讨厌被欺骗,欺骗她的代价必会让他们惨痛如死。
“月。”杜丽娘挤开人群,摸了把额头的汗,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还都怪荀子墨拉着她走那么慢,否则她必定早就赶上了。
他那点小心思早被阿月给看透,只不过她懒得拆穿罢了。杜丽娘见她脸色不怎么好,正要担心的问她有没有事,才发觉她的视线一直都看着某一处地方,寻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除了拥挤的人群她也没看出什么来,莫非是有熟悉的人?
“那我们去放花灯吧。”杜丽
“走吧。”阿月笑着看向她,再回望过去,那里早就没了他们的身影,恍如一切都是场梦。
第73章 她来讨债
“哦,哦。”杜丽娘不明所以的点头附和,凑近了她说道:“你当真没事?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那惨白的脸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看得让人担心。她真想说要不就回去吧,这种样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再玩乐,自然是陪着她为主要。若身体实在不舒服,自是不能硬撑,得赶紧让荀子墨去看看。思及此,未等阿月回答,她便转身去拖荀子墨,凑近了他道:“你给瞧瞧。”
杜丽娘紧张的神色到是让荀子墨有些奇怪,莫非这人是有什么病?杜丽娘情急之下差点要将阿月给暴露,阿月身中寒毒之事荀子墨是知道的,若是被他看出来难保就猜到她还未死。阿月果断拒绝了他们的好意,道:“天冷受冻,气色差是难免的,回去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即可,不必紧张,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暗示的这么明显杜丽娘自是听懂了。果然有个细作在就是做什么都不方便,随时都要准备好应战,否则就会将自己给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