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转移话题邀请道。
阿月不愿扫她的兴,但其实她内心里有苦痛和酸涩滋味,不能流露出来让她担心。这场繁华的盛宴她像是个局外人般看着它热闹缤纷,而她置身其中却感受不到它的美好。心是荒凉的,就像那虚无缥缈的焰火般无处安放。直到现在,她紧捏着的手心中深红一片,被指甲磕出的血痕翻滚出皮肉来,泛着细细的疼。原来她还是有感觉的,她以为自己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被伤害,可那些都已烙印在灵魂深处,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阿月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虽说她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杜丽娘与她相处多年又怎会不知她一个细微的表情,只是不想说出来惹得她不快罢了。杜丽娘怂恿了下荀子墨去买花灯,他很快就拿了许多回来,邀功似的献宝拿给她。杜丽娘拿了火石点燃,递给阿月道:“许愿吧,让烦心事都随水流去远方。”
她是在安慰阿月,阿月也明白她的好意,不再拒绝,拿起荷花瓣的花灯,走到飘渺湖边蹲下身将其放了出去。她没有心愿,如果有也早被用光了,当年她祈愿能与他在一起,许是上天听到了怜悯她,可如今她已不再相信命运,她只信我命有我不由天,如果一定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期望她能早日手刃仇人,便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杜丽娘见她很是随意就将花灯给放了,心里轻轻叹息一声,现在的阿月与当年的她有几分相似,只是她选择了遗忘,将伤痛留在了过去,花了十年才让自己走出,那阿月又何时才能真正解脱呢?她不知道阿月心中是否真的对往事放下了,可那些事真的很难能过去,她是过来人能明白阿月心中的苦与负担,若真能轻易原谅,也不会无法解脱了。哎,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徘徊,也会感到很心疼。
杜丽娘不知要如何才能安慰到她,她觉得自己很无能,既不能杀了害死玄月宫的那些人,又不能看着他们逍遥快活,当真是无计可施矛盾的很。正这么沮丧着想要将荀子墨手里的花灯拿来放,就不小心瞥到了一人,应该说是两人。那两人目标太过明显,身边围了不少暗卫,想要让人不注意到都难。他们正站在杜丽娘斜对面,离他们距离不远的地方。
女子声音轻轻传来:“阿离,你看,我的花灯飘的比你远,那我的愿望肯定能比你先实现。”她这么说着言语中皆是甜蜜撒娇。
杜丽娘何曾听过晚晚这么说话,再说她对晚晚也不认得,只知道司夜离身边莺莺燕燕不断,兰晴语这才走了多久他又有新欢在身边说笑了。当年阿月出事时他也是这么对她的,还雪上加霜的与兰晴语成婚来刺激她。想到这些杜丽娘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往上冒,比阿月还要沉不住气。恨不能顷刻就有把刀将他给斩杀了,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别人。表面看起来什么都好,实则阴险起来才会要人命。而那个娇滴滴的女声又是谁,来勾引他的?难道她就不怕成为第三个死人吗?她怎么忘了,那些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又怎会害怕这些,可他如今已不是国相,还能贪图他什么,那副好皮囊?杜丽娘在心中冷笑,是该要贪图的,那样一副美人骨又有谁不喜欢心动呢?可这美人骨后却是怎样一副歹毒的心思,怕是没人敢想了。
她脚步一动,丢下花灯就要往司夜离他们的方向而去。当年她说过还会找他报仇的,如今也算是应了那句话,她实在是忍不住,反正此事连累不到阿月,就算是去出口气也好。
从杜丽娘的角度望过去,别说是阿月,就连荀子墨也看到了。他心下一惊,又见杜丽娘这副样子急忙将她给拉住,暗道要不好。果然,杜丽娘挣开了他的手,恶狠狠看向他,用眼神警告他莫要管这件事,否则要他好看。
这下荀子墨犯难了,两边都不好得罪,他夹在当中里外都不是人,只好又再要劝她,可杜丽娘哪里会管他,看他那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不会站在她这边,她也懒得与他多说废话,转眼就飞了出去。阿月站在一侧想拦已是不能,况且依着杜丽娘那性子又岂是能拦住的。
杜丽娘手势凌厉,对着司夜离的方向直冲而去,脚尖轻点于水面,借力而上。她那一掌倾注了不少的内力,若是能偷袭成功,相信司夜离必会因她那一掌而受伤。可当她绝美的身影掠过水面时就被警觉的暗卫给发现,荀子墨那声愫愫还没喊出,就听得阿月焦急的喊了声:“丽娘,小心。”
以阿月现在的能力是没法像他们那样凌空飞跃的,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摄魂那一掌拍中了杜丽娘,而她被内力所伤弹了出去。幸好荀子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免她落于冰冷的湖水中。
许是听到声响,司夜离本能的将晚晚护于身后,而晚晚脸上方才的笑容瞬间被害怕所取代,惊慌下拉着司夜离的手,两人交握着手的样子刺痛了阿月的眼。
“阿离,十指交扣是为同心,愿能与你共白首。”是谁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诉说着,是谁的誓言既真实又虚伪?谁曾许诺要白首,可安能与谁共白首?
她多想发笑,多么可笑,她还竟会相信。这就是她相信他的下场。而他此刻正拥着另一个女人,他们也会说甜言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