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可想而知是有多痛了。那是直击灵魂的一击,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良药,但时间要有多久良药才能发挥作用却是无人知晓的。
她在说什么为何男子完全都听不懂?看似好像是个无法解开的仇怨,听起来也颇为的揪心和可恨,难道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是真的,他当真就这么残忍的伤害过她?怎么听下来都是十恶不赦的罪孽,若是这样还能放过他,那连天理都不容了。他想要插嘴说些什么去指责司夜离,却是被阿月打断道:“闭嘴。”
话是对着男人说的,可她的剑却扎进了司夜离的胸口。她扎的并不深,但正是这种漫不经心的重力才使人更疼,疼痛越发明显的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她就是要让他清晰的听清她所说的每一个字,这些都是他欠她的,怎么能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呢?许是太过疼痛,他就那样温软的看着她,眼神沉黯,不知在想些什么。那里或许有痛有亏欠,然而阿月并不想费力去解读,她没有兴趣。视线交措,自然就移到了剑尖下流出的血来,深红色的血渍沾染上了埋没的剑身,很快就与他身上的黑衣融为一体。
她眼神漠然,无动于衷道:“即便你再恨我,就一定非要我死吗?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不会阻碍你的路,这样你就能同沈暮娩在一起了?”他的眼神微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最终还是放弃了。阿月见此心中的怒火更甚道:“怎么,是我不应该提到她,还是我不配知道这个事实?你知道四年前当我在兰晴语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是多么的震惊吗?我几乎站立不住,因为我不相信你是在利用我。可当我死里逃生,在邬州遇见途经此地的你们时,你对沈暮娩的维护与宠爱却让我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我曾认为的那场情爱中,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美梦,我将自己困在梦境中看不到你是如何残忍的一步步绞杀着我的亲人朋友,可笑我竟还认为你会同我白头到老的狗屁誓言。你定然也觉得很好笑吧,笑我的天真愚蠢,笑我自诩聪明却不过是个感情白痴,不止任人愚弄,还将情敌当成朋友,让她在身边潜伏了那么久还不知,最终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这一切我不该怪别人,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认人不清瞎了双眼,本也没有什么颜面再活在世上。可我在未能手刃仇人前更没颜面去九泉下面见那些因我死去的人……”她呢喃着心事。
第144章 相识在前
司夜离努力搜索着脑中的信息,当年他是秘密陪着沈暮娩前往南晋,那是她父亲生了场大病,又是他授业恩师,于情于理他都要回去。其实那段时间他的情况很不好,沉浸在初闻她死讯的噩耗中,白日里到是没什么异样,该上朝上朝,该处理朝事处理朝事,即便是明知旁人在背后指责他冷漠无情他都可以当作无动于衷,游走于西凤帝的试探揣测间,完美的消除他对他的芥蒂和顾虑。面对危机他素来都处理的很好,冷静自持几乎是每一个朝臣对他的赞美,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对面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究竟有多奔溃。他在对她的思念和自责中渐渐溃不成军,白日里他可以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可一旦到了夜晚,他就会发了疯般的想她。她的每一颦每一笑都那么清晰的经历在眼前,甚至连她说话的语气和她懒散躲懒的样子都好像还是在昨天,以前他每次都会嫌弃她懒,每日里不是在看话本子就是多半在睡觉,连府中的事都不管还总念叨着时间不够。她哪里是时间不够,分明是都被睡去了,可他如今却觉着她说这句话莫名有着深意。他与她在一起的闲散时光哪里是够了,能让人回忆的也不过那么点细枝末节。于是他开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以换取同她的片刻欢愉时光。他知道如果他醒着她必然是不会入到他梦中的,其实他知道她根本不会来,不过是自己在一遍遍的思念催眠着自己。许是他每日都喝得烂醉如泥,流锦他们当真是看不下去了,便请沈暮娩来劝他,可别说是她,谁来都没用,他能做好世人眼中期望的他,却无法做好她想要的夫婿。她爱的那么简单想要的那么简单,可就连这些他都做不到。他没有办法不顾一切的随她而去,甚至就连她死都要装作无动于衷,他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度他觉得自己很无用,掌管乾坤又如何,算计世人于鼓掌间又如何,在她面前他不过是个怯弱的自私鬼。自那之后他就将自己关进了祠堂中,谁来都没用,守卫祠堂的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一批侍卫,除了他谁都不会放进去。这下耳边到是安静了,可他却是颓废了好几年。
再来说说那时在邬州,他护卫沈暮娩不假,只因她的身份尴尬不能被人发现,其他却是并无什么不妥,他素来自小就这般对她,亦无觉着不可。到是她是怎么知道那时他们就在邬州的?若她当时在现场又为何不与他相认?她说那时她死里逃生,可她却不愿再相信他,终究是怕他还会害她。他脑中搜寻一圈,发现储存量为零。若是见过她他又怎会不相认,不欣喜若狂,也就不会错失了她那么多年,以为她死了。然而阿月想的却是当年的她被毁容严重,就连声线都受损,眼睛也不好。这样的她他确定能认得出来吗?即便认出来了,又是否还一如往昔的不会嫌弃她呢?不过是想想而已,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又凭什么去要求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