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道:“吃不得了。”
蒋青笑说:“娘子,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元娘道:“踩地行路的,有甚可摸。”
蒋青说:“娘子的脚太可爱,不摸摸,心痒痒﹗”
元娘道:“既已被你沾污,何有甚么话说﹗”
蒋青将元娘双脚捧在怀中,脱去睡鞋,细细玩赏﹗
元娘问道:“多少年纪﹖家中还有何人﹖缘何这般大富﹖来到安阳县何干﹖”
蒋青道:“年方二十五岁。家中止有僮仆妇女,共五十余人。祖上收买一乡宦家铜香炉十余个,不料都是金的,变卖了数千金银子,代代传下,渐渐的积将起来。到父亲手内,有了百万之数。固往省下寻亲事,并无标致的,故此转来。偶然看花,见了你姿容,又赐梦兆,果遂良缘。但愿天长地久。”
元娘道:“你如今要我回去,把我怎样看成。”
蒋青道:“是我填房娘子。难道把你做妾不成。”
元娘道:“盖头衣服,并簪钗全无,怎生好到你家。”
蒋青道:“先室衣饰有二十余箱。任凭你受用。到家时,我先取了几件衣服之类,打扮得齐整了,到家便是。”
元娘因不穿下衣的,要去睡,蒋青强他吃了一杯酒,自己又吃尽了盘儿,二人上床后,蒋青又摸小脚,元娘也被撩得兴起,两人重整驾侍,桩捣一番,直至夜分而睡。
且说刘玉在家,着人满城叫了一夜,次早写了几十张招纸,各处遍贴,连寻几日,并无踪影。
亲朋们纷纷来望,也有置酒解闷的,也有空身来解劝的,这且不提。
再说蒋青船只已到岸口,他使别了元娘,先到家中。
男女见了,道:“新娘到了,快治酒宴。”
一面着人各处请亲友邻居,上楼取了首饰,着小僮拿了,抬了一乘四轿同到船边。
蒋青下船,将首饰付与元娘穿戴,不一时,打扮完成上了轿,抬至堂上。
两人同拜着和合神,家中男女过来叩首,都称大娘娘。
元娘上楼归房,看了房中,果然整齐,二十四只皮箱,整齐齐两边排着,房中使女四人。
三才的妻子叫名文欢,他原是北京人。这三才原是个北路上响马强盗,后来到了北京,见文欢生得标致,一双小脚,其实可爱,在路上骗他同归寓所,后来事发,官司来拿,他知了风声,与文欢先自走了。
直至镇平县,闻得蒋青是个大财主,夫妻二人靠了他。
蒋青的前妻,极喜文欢,道他又斯文,又欢喜,故此取名文欢,她视元娘如前边主母一般,故此独到房中伏侍,元娘见他小心优待,倒也喜她。
光阴似箭,不觉年终,又是春天。他园中也有百花烂漫,季春也有牡丹,未免睹景恩人,不觉眼中偷泪。又是初夏时,但只见腹中疼痛起来,蒋青分付快请稳婆,须臾已到,恰好瓜熟蒂落,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似娘母一般,元娘暗喜。
三朝满月,蒋青竟认为己子,亲友们送长送短,未免置酒答情,不必言矣。
只因元娘产妇末健,蒋青寂寞之甚,常在后园阔步。只见文欢取了一杯茶,送到花园的书房里,放在桌上,叫:“大相公,茶在此。”
说了便走,蒋青见是文欢,叫道:“转来,问你。”
文欢走到书房。蒋青坐下吃茶,问道:“你丈夫回也未曾﹖”
文欢道:“相公着他到府中买零碎,昨日才去,回时也得五六日,怎生回得快。”
蒋青道:“你主母身子不安。我心中寂寞。你可为我解一解闷。”
文欢脸上红将起来,转身就走。被蒋青扯住,搂了亲嘴。
文欢低头不肯,蒋青叫道:“乖乖,我一向要与你如此。不得个便宜,趁今日无人在此,不可推却。”
文欢道:“恐有人来,看见不便。晚上在房中等相公便了。”
蒋青笑说:“也好,但现在要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文欢斜睨了一眼道:“须快﹗莫被人见了﹗”
蒋青将文欢抱在怀中,不去摸脚,却来摸乳,将个文欢逗得吃吃笑道:“你如此调戏,奴家下面尽湿,须去换裤,你且放了,今夜任你要煎要煮就是﹗”
蒋青放了手道:“不可忘了。”
文欢笑嘻嘻的去了。
只见到晚,蒋青在元娘面前说:“今晚有一朋友请我,有夜戏。恐不能回了。与你说一声,元娘说:“请便。”
蒋青假意换了一件新衣,假装吃酒腔调,竟自下楼,悄悄走到三才房门首,只见房里有灯的,把房门推一下,拴上的,把指弹了一下,文欢听见,轻轻开了。
蒋青走进房中一看,房儿虽小,倒也清洁有趣。
文欢拴上房门,拿了灯火,进了第二透房里。见卧床罗帐,不减自己的香房。
蒋青大喜,去了新服,除下头巾。只见文欢摆下几盒精品,拿着一壶花露酒儿,筛在一个金杯之内,请蒋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