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两银子,特特寄来的。”
刘玉想道:“有五两银子与捎书的,他倒是好生在那里了。可藉没有盘费,去见得他一面方好。
李星道:“别了。”
刘玉道:“因先室没了,茶也没人奉得。”
李星听说没了,道:“好了,好了。那个女命,向来不可在你面前讲得。是犯八败的。死得好,死得好,你的造化到了。”
刘玉道:“造化二字,没一毫想头。”
李星道:“镇平令亲,有百万之富。你若肯去,有一场小富贵,决不有误的。”
刘玉道:“奈无盘费。妻父家中,因亡妻过世,又累了他,不敢再启齿得。如之奈何﹖”
李星道:“不难,不难。蒙令亲见赐五两,一毫末动。我取二两藉你,到下半年,我若来,还我便罢。”
连忙往袖中取出,恰好二两,一定称过的,递与刘玉。刘玉道谢不已。
李星去了。刘玉与岳父母把前事一说,袁家夫妻道:“好了。幸喜女孩儿还在。贤婿,你去打听,仔细通知了浑家。见景生情,不可造次。”
袁家取了一副舖陈,五两银子,一个小便,并女儿小时的一个香囊把与刘玉。登时别了,一路而来。非止一日。
到了蒋村,天已晚了。寻一客店安下。次早梳洗,穿了店家,指示了蒋家大门。
刘玉着小使拿丁香囊道:“你只管走进去,若有人问你,你说安阳县袁相公来望元娘娘。切不可说是我刘字起。”
小使说:“这些不须分付。”
一直走了进去。
恰好这日蒋青往乡间去了,不在家。故此没人在家中答应。小使走到堂后,恰好见一标致妇人,便拜了一个揖道:“烦劳说一声,安阳袁相公,来望元娘娘。”
文欢晓得原故,忙往楼上叫道:“大娘娘,你快下来。”
大娘见说,一径下楼。只见小使叫声亲娘。元娘一看,便哭起来。
“大官人特来望着亲娘。”小使把香囊与元娘一看,元娘道:“陕请进来。”
文欢忙忙走出前厅,把手一招,刘玉走进厅前。
文欢道:“请相公里边来。”
元娘迎将出来,两下远远望见,都便硬咽。见了礼,二人哭做一堆。女仆便都道是兄妹,只有文欢晓得是夫妻。因元娘待文欢如妹子一般,文欢感激不尽,又蒋青偷他一事,元娘也知,并不妒他,故此亦不与蒋青说寄书事起,这是两好合一好的故事。
元娘住泪,请了刘玉往楼上坐了,将前情说个透撤道:“我正然早早寻死,固有孩儿,是你的骨血,恐绝了你的宗支。今己六岁了。”
刘玉道:“如今在那里?”元娘道:“在书房里。”
刘玉道:“取名唤叫什么﹖”
元娘道:“名字是我取的,叫做蒋本刘。”
正说穿,文欢抱上楼道:“小叔来了。”
本刘朝着刘玉作上一个揖。刘五看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下欢喜。
元娘请丈夫坐了,附着耳道:“明日我将些金银与你,拿到店家藏了,陆续运到几千两,叫了船只,暗暗约了日子,带了孩儿逃回乡。不可吐露。”
刘玉喜道:“若得贤妻如此,方见本心。”
两人吃了酒,文欢收了,打发使女下楼去睡着。奶娘领小官去睡。元娘拴上房门,去取锁链,开了个金银箱道:“趁蒋青不在,将来结束了,好日逐取去。”
一包一包的缚了半夜,约有几千两,珠翠金宝,不计其数。都停当了,身子通倦,夫妻二人就枕,刘玉楼了元娘,便求云雨。
元娘替玉郎宽衣解带,然后褪去下裳,仰卧床边,任其抽弄。
元娘道:“玉郎,奴家已失身于人,你不弃嫌﹖”
刘玉说:“娘子情深义重,更令人倍觉可爱﹗”
元娘道:“然则已生个孩儿,一定宽松了。”
刘玉说:“娘子旧时常叫痛不迭,现时正出入自如哩﹗”
两人恩爱一番,双双睡去。
次日早早起来打点,袖了出门。小使身边也带几百。一日几次而走,店家那里知道。
不须三日,通运完了。
刘玉与元娘道:“物己运完,我想人无远虑,必有近优。承说一齐逃去,我想船重行迟,倘被他人家一齐赶上,那时你我性命难保。连孩儿也不能活。若我与小使先回,到了家中,将银子即造起房屋,置物件,般般停当,那时我再来望你。早晚相机而行,空身好不便捷。只有一件,恐一时取起金银不见了,叫你如何存济﹖”
元娘道:“这夹楼板内,都是金银。但钉好的不便取出来。那银子日逐只有得此起,再无有动用内囊的。若要时,只管取去不妨。”
刘玉道:“我方才这番说话,你意下如何﹖”
元娘道:“你说的是万全之计,只是不知你几时方来﹖”
刘玉道:“多只在明年。”
元娘流着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