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把要去取糖葫芦的手收了回来,笑着向沈栖说:“我这糖葫芦都是又大又红的,我是挑不出来最大最红的,不如姑娘自己来挑吧。”
梵长安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看着沈栖仔细的挑糖葫芦,边挑还边与老伯讨论那一串究竟是不是最大最红的。老伯也颇有耐心,一直帮着沈栖挑,还会给沈栖提建议,让沈栖反复对比。
因为沈栖觉得这糖葫芦是要给梵长安吃的,便想着一定要挑一串最大最红的。最大最红的糖葫芦是挑出来了,可付钱的时候沈栖犯了难,他的口袋太空了,哪里有钱付。
老伯看着沈栖拿着糖葫芦摸口袋的样子似乎也看出了沈栖有些囊中羞涩,便摆摆手面带慈祥的微笑对沈栖说:“姑娘没带钱的话就算了,这糖葫芦就算我送你的。”
沈栖觉得不妥,老伯是出来做生意的,怎么能不给钱呢?“不不不,老伯,钱还是要给的。”
老伯又笑了,“不用不用,我出来卖糖葫芦不为挣钱。”
“那为了什么?”
“为了家里的老婆子。她做了一辈子的糖葫芦,如今身体不好做不动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做糖葫芦,拿出来卖掉也好送掉也好,总比放在家里坏掉的好。”
沈栖一听觉得更不妥了,“既然是老伯最后一次卖糖葫芦,那肯定要给钱的。”说完便急急的叫一步之外的梵长安:“长安。”
梵长安早就做好了去付钱的准备,沈栖叫他的时候就已经摸出了银子,往前跨了一步就把银子递出去了,“老伯,钱还是要收的。”
老伯却执拗的很,就是不收这钱,“公子,不用了,我不是为了挣钱的。”看梵长安与沈栖一脸雾水的样子,老伯哈哈一笑又解释道:“我不缺钱花的,这糖葫芦拿出来也没想着要挣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儿子中了状元,在朝廷里做了官,前几天来信说要接我和我家老婆子过去。”
沈栖一听便赶紧恭喜老伯,由衷的替老伯高兴,“恭喜老伯。”
老伯也属实是高兴,提起这件事笑得嘴都合不拢,笑过之后又有些感伤,“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这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吃我家老婆子做的糖葫芦长大的,这要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我家老婆子也舍不得,就挣扎着做了这些糖葫芦非要让我拿出来,嘱咐我说卖掉也好送掉也好,让这里的人再尝一尝她做的糖葫芦。”
老伯又把稻草靶子扛在了肩上,“所以,公子这把钱收好吧,糖葫芦送你们了。”
说完老伯不再停留就继续往前走了,留梵长安和沈栖在原地面面相觑。
沈栖站在原地看着老伯远去的身影。也许真的像老伯所说那样,这里的年轻人大都是吃他家糖葫芦长大的,每走几步就会有人向老伯打招呼,老伯便会让他们从稻草靶子上取糖葫芦来吃。有人取有人不取,有人执意要给钱,有人执意要给老伯一些其他东西换,总之大家似乎都很尊重这位老伯。
沈栖心想:也是,能培养出状元的老伯,一定也很厉害吧。
“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能吃到这么有意义的糖葫芦。”沈栖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梵长安,“长安,给你。快尝一尝是不是很甜。”
第二十章 震惊:梵长安竟还有布庄?
这糖葫芦是沈栖的一片心意,梵长安是肯定要吃的。可他又确实不是那么喜欢吃这糖葫芦,便没有将那糖葫芦接过来,而是握着沈栖的手就那样咬了一颗下来。
长大后的梵长安也吃过糖葫芦,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小时候甜得刚好的糖葫芦长大后再去吃便甜得发腻了。刚咬下这颗山楂时梵长安已经做好了被腻到五脏六腑的准备了,但意料之外的,这糖葫芦的味道竟一点都不腻。裹着糖衣的山楂被嚼碎咽下后直甜到了梵长安的心坎里。
沈栖又被梵长安这一动作闹了个大红脸。这动作对沈栖来说未免太暧昧了,他脸上刚刚平复下来的热意可经不起这样的挑拨,“轰”的一下就又涌上了脸颊,红扑扑的脸蛋竟比旁边走过的涂了胭脂的姑娘的脸还要红。
沈栖红着脸问:“长安你干嘛不自己拿着吃?”
梵长安又重新牵上沈栖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吃一颗尝尝味道就好了,还是夫人吃吧。”
看着沈栖红扑扑的脸蛋,梵长安又勾起嘴角笑着问:“夫人又害羞了?”
沈栖越想越不对。三叔告诉过他这梵长安不曾与女子相处过,也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还让沈栖多多包涵梵长安。可长安这几日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不知道该如何与女子相处的样子,长安简直是太会与女子相处了,总是莫名的撩得他脸红心跳。
想到这里,沈栖捏了捏梵长安的手,“长安,那日我说要教你如何与姑娘家相处的话我现在收回行吗?”
梵长安觉得沈栖的思想跳跃有点快,一时没能跟上,便问:“夫人何出此言?”
沈栖幽幽的回答:“因为我觉得长安你挺会与姑娘家相处的,不需要我教。”停下来想了一瞬,沈栖又说:“而且我相信,如果以后我走了,你遇到其他姑娘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