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要是可行,她也不至于特意跑来县衙。搞半天这家伙骗她来道歉,可给的解决方案还是个死结。
啧,有点生气。
得套麻袋才能解气。
邢小谷敏锐的感觉到背后一凉,慌忙说道:“正常流程来讲要双方都来县衙过户才行,不过这次不需要他们父母来县衙盖手印,我给你一张契书你拿走找到他们想办法让他们盖上手印就行了。”
语速飞快讲完这一段话,背后的凉意才渐渐消失消失。
邢小谷暗暗松了口气,松完后才感觉不对,现在是伍月求她办事,凭什么她要这么怂?
好气!
伍月没在意她的小情绪,眼睛扫过桌面上准备好的契书,手指下意识在桌面上轻敲,思考着对策。
白纸一张,想要无权无势的人签字,实在太简单了。
可真要让秦君父母签字,用的手段肯定不会太温和。万一秦君因此埋怨她怎么办?
一边是自己男人,一边是丈母娘,还真是有些为难。
伍月眉头紧皱,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啊。”邢小谷还在暗自生气,听到这话后闷声道:“可以直接做失踪人口处理,略过前面的章程直接办理新户籍啊。”
……有这种法子,何必跟她逼逼前两种?
拳头硬了。
伍月笑中含着杀气,纤细的胳膊控制着力气,轻拍在她肩膀上。一边拍一边告诫自己不生气,真拍死了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还好邢小谷又气哼哼的继续解释道:“但是第三种必须要我娘在才能办,我只是临时顶替的,只负责登记事宜。”
邢师爷前两天带人剿匪去了,至今未归。衙门最近严重缺人,这才破例让邢小谷来凑数帮忙。
伍月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解释,收回不安分的大手,问道:“那你娘什么时候回来?”
感觉这个小的不靠谱。
谁知,听到这问话后,邢小谷眼神顿时黯然,怏怏道:“我也不知道。”
“有这么难吗?”
伍月诧异挑眉,剿个匪而已,衙门官兵这么多,几天就差不多了吧?
“清风山的匪患猖狂凶恶,高县令今年已经派三四波人,衙门现在都快折了一半的人手了。”
邢小谷说到这儿,颓然趴在桌上,“我娘只是个挂号师爷,往常只是做些登记公文的活,没带兵剿过匪!”
县衙里本来有四位师爷,分管:刑事、钱粮、挂号、书记。
据说清风山的匪徒已经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去村舍里打砸、抢劫。高县令为名除害,不得不管。
可那群贼人太狡猾了。
每次一大规模派人剿匪,那群贼人便躲在山上,官兵一至,便整个寨子都空了。可一旦他们撤回,那群贼人便又继续回去战山为王。行事作风毫不讲究。
更可恨的是,他们会暗中偷袭领头的人。
第一次带头的捕快,刚去第一天晚上就被人发现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死状凄惨。而后每一任领头去的人,都会被偷袭。
自此就没人愿意去打头阵。
眼看着其她人都铩羽而归,高县令这次干脆派了邢师爷去。
邢小谷想到母亲可能会遭遇不测,一时悲从中来,愤恨的抱怨,“狗屁县令,不过是个德不配位之人罢了!”
伍月假笑。
当着她这个仇家的面在县衙内说县令的不是,就这种感人的智商,邢师爷到底是怎么放心让她闺女来这种地方的?
还好屋子里现在只有她们二人,带她来的老妪早就走了,其他地方本来就人少,估计也没人听到她们说的什么。
眼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还要继续唠叨,伍月忍无可忍一个爆栗敲在她脑袋上。
“闭嘴!”
自己出事了没关系,别连累着她户籍的事儿也办不成。
邢小谷被敲懵了,眼角可怜巴巴的挂着泪珠,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面色惨白的望了望四周,发现没其它人后,这才放心。
……放心个毛啊!
伍月又想吐槽了,她才是最该防备的人好么!
说到邢师爷,伍月恍然大悟道:“你上次去静远寺,是替你娘求的吧?”
邢小谷委屈的点点头,额前的呆毛也沮丧的垂了下。她担心娘亲出事,所以去给娘亲求了个平安符,现在供在家里,早晚三炷香。
是个孝顺女儿。
伍月也不损她了,安慰道:“放心。说不定你娘运气好,正好能将匪徒一网打尽呢!”
“借你吉言。”
邢小谷苦笑着摇头,将桌上的事先准备好的文书塞给她,就开始送客。
等她离开后,邢小谷双目无神的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
她昨天晚上回来后不想回家,所以来了县衙,打算做点公事打发时间,不料走到拐角暗处时,恰好听到高县令在与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