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哥哥们有艳福了,”她前面的人打着酒嗝醉醺醺的胡言乱语。
“来吧,小美人,”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又向束穿云扑来。
束穿云左躲右闪,然而她的去路一直被堵的死死的,喝醉酒的人最没有道理可讲,所以她忍住了怒骂的冲动。
眼看着无法脱身,她一咬牙,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这是她带着防身用的,她前世因为心疾,体力实在跟不上,所以她连最基本的擒拿格斗都不曾学过。
而这一世,从前的束穿云也未练过武功,所以如今她徒有一身胆量,却没有能够与之匹配的身手。
她背靠墙壁,握紧手中的匕首只待其中一人靠近给他致命一击,却不料这人却突然无声无息的扑倒在了地上。
一个黑衣人站在束穿云对面,他蒙着脸面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他看了一眼束穿云,回身一个旋踢,另外一个醉鬼同样不堪一击的倒在了地上。
巷子里突然寂静无声,束穿云警惕的看着黑衣人,“你是谁?”
她可不信有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隐隐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然而这人却不答她话,利落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看着黑影快要走到巷子的尽头,束穿云才急道:“谢谢你。”
黑影忽然顿了顿,依旧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巷子。
束穿云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是她遇到过两次的黑衣人…
元府守后门的是个满面皱纹的婆子,她开门看到束穿云的第一眼不过愣了愣,随后便让束穿云进了府。
束穿云也不意外,她上回已经来寻过一次元凌,这婆子认得她并不奇怪。
“小姐,您沿着这条小路向前去,第一个院子便是大小姐的住处,老婆子还要守门,就不带小姐过去了。”
束穿云点头向婆子道谢后,向元凌的院子走去,天色已晚,她若是此时去找元泊毕竟不太方便,所以也只得麻烦元凌把鱼符转交给元泊了。
曲径通幽,杳无人声,只余蝈蝈的叫声,闪闪烁烁的灯笼光亮透过树间缝隙洒在小路上,微风轻拂,一缕花香袭来,仿若入了茫野般,清冷空寂。
因知府后院里除了元知府,也仅有元泊和元凌两位主子,一片冷清倒也是很好理解。
平江府有传言,元知府元祯曾也是姿容出色的世家公子,风流倜傥俊秀无双,他年少时极爱游历,一年中多半时间不在家。
但元和三年元祯却突然回到平江府,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夫人以及一双儿女,自此元祯再也未离开过平江府。
听说他虽贪得无厌庸碌无能,却对自己的夫人一往情深,元夫人逝去多年,他身边再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
元祯对一双儿女尤为宠爱,要风不给雨,要月亮不给星星的那种,也因此元大公子纨绔之名在平江府可谓响当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束穿云一边回想这些年听到的传闻,一边敲响了元凌院子的门。
而和元凌的凌波院相邻的是元泊的晓风阁,晓风阁有一座二层的小楼,这小楼就是元泊的住处。
元泊刚脱了外面的衣衫,门外就响起了元义的敲门声,“主子...”
“何事?”
“束小姐来拜访大小姐,刚进了大小姐的院子。”
“嗯,”元泊寻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衫披在了肩上,漫不经心的哼了声,“进来。”
元义轻轻推门,抬眼看到扔在床榻前的黑色外衣,不由拧起了眉头,“主子,您又出门了?”
也不待元泊答话,他弯腰去收拾地上的黑衣,又絮絮叨叨道:“有事您吩咐属下去做,何必亲自去呢,就算您不为自己也得为属下考虑考虑,万一您要是受点伤,被老爷知道了,老爷还不得剥了属下的皮。”
“啰嗦,闭嘴,说正事。”元泊觑了元义一眼,这家伙跟自己久了,好的没学着,插科打诨,罗里吧嗦的本事倒是见长。
元泊不愿承认,有时候他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的人。
元义赶紧站好,一本正经道:“正事就是束小姐来了,您看您要不要去一趟凌波院。”
“不去,”元泊正坐在桌前写字,头也不抬回道。
元义瞪大了眼,他没听错吧,主子听说束小姐来了,竟然无动于衷,他还以为他家主子很欢喜束小姐呢。
“你那是什么样子?”元泊收了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冷哼,“你以为我看上了束穿云?”
难道不是吗?元义偷偷咕哝了一句,“哪能啊,属下绝不敢胡思乱想。”
元泊挑了挑眉,“不敢最好,”他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递给元义,“让人把信送给李全。”
“李捕头可以回来了?”元义隐隐有些期盼李捕头回来。
主子做什么捕头,劳心劳力的,还不讨人好,依旧做个纨绔公子多好啊,既不招人眼还能偷偷离开平江府。
“我暂时不会去帮里,所以李全还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