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求求你们———饶了我……”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着,她身旁一群穿着黑色军服的士兵毫不理会她,只是在为首副官的指挥下,从两边架起瘫软在地的女孩,把她硬生生的从母亲身边架走。
官邸中的客厅被持枪的士兵团团包围。
那一家人都集中在客厅中央,双膝跪地,认罪般深深低着头颅,一声不吭。
官邸装潢清贵雅致,看的出来,亦曾是书香官宦之家。
唯有女孩的母亲拼命哀求哭喊着。
那做母亲的女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哭喊着,对着副官将头磕的砰砰乱响:
“求求元首饶了月月吧!”
“求求元首饶了我女儿吧!”
副官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那女人额上鲜血直流,弯下腰来,笑了笑。
“陈夫人。我数着,您这一会儿,已磕了六十八个响头了。”
“好歹您丈夫这三天前也是李泰手底下的亲信。议会里头…位置不低啊。您这是何苦呢?”
他转过头,推了推金框眼镜,望着被士兵架住双臂的月奴,从镜片后Yin笑,“李泰才死了三天。前脚,博物馆里的人体器官展才展出来。后脚…夫人就连脸面都不要了?”
他慢悠悠踱到月奴身边,伸出手来,不紧不慢地朝女孩干净细腻的脸上拍了拍,“小姑娘皮肤嫩的很。刚剥壳的鸡蛋,也就不过如此。”
“别碰我———”
月奴徒劳无力的挣扎着,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放开…放开我———”
副官反手恶狠狠一个耳光抽在她脸上。
月奴的头重重朝一侧偏过去,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被打得一时连眼睛都睁不开。
做母亲的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挣扎着要冲过来。
副官一枪打在月奴身前。
“啊———!”
月奴如受到极度惊吓的兔子一样,一声尖叫。
那女人瞬时便跪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小姑娘别怕。”
副官笑着,低头将脸伸到月奴面前,看着她笑着道,“你爸爸在狱里服刑。你以后就在男人们床上服刑。好的很。”
“知道吗?”
他道,“元首一两个月用腻了的女人,都在我们这些个手下床上接着躺着呢。个个儿乖的不得了,开始也都跟你一样,小姑娘嘛,又哭又闹的,不出两个礼拜,调教室一出,让张多大的腿,都乖乖得张开。”
月奴被他描述的这样yIn靡的画面吓的哭都忘了哭。
“当然了。那得是你先能从元首床上活着下来。”
那是帝国前任元首逝世的第三日。
亦是元首就职典礼举行的第三日。
议会同样受到了大规模洗牌。
其弟李泰被处以绞刑后,先前议会中他所提拔的亲信在短短几日之间被迅速清洗,被捕入狱,处以枪决。
陈月家便是如此。
她父亲于两日前入狱之后,随即全家被囚禁于官邸之中,不得外出半步,简直就如同案板上的鱼rou一样等待着宣判。
其实也无所谓宣判。不过是被切割的命运。
这一点,元首明白,他们亦明白。
只是在这样的事件中,女人总有着更加悲惨的命运。陈月几日中一直听着那样的说法,正如那副官所说,某某家的女儿被生生玩死在了谁的床上,从小熟悉的哪位朋友又被送进了风月场所,第一日便被迫接客多少人。
然而,在众多曾支持过李泰的议会成员中,陈月家似乎境况好的出奇。
元首曾在几天前,陈父入狱后来过一次陈家。
他却在看到站在母亲家人身后瑟瑟发抖的陈月后,似乎怔忡了许久,同她交谈了几句,便一反常态的离开了陈家。
…
李承乾近日事务繁忙非常。
一方面主持着父亲的葬礼,一方面同时令人为帝国自然博物馆的人体器官展览进行着准备工作。
然而他心里还一直在思索着另一件事。
甚至站在帝国自然博物馆的巨幅玻璃人体展示柜前,利用沈萍医生建议如何更长久保鲜那些器官标本的空隙来走神。
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
那天去到陈家时,她躲在她母亲身后,睁着那双干净的眼睛,那样惊恐的,不安的,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月奴的眼睛啊。
那双黑色的眼睛,是他两生两世里最为熟悉的眼睛。
思之若狂。
思之若狂。
许多年间,他不断在梦境中挣扎,不断在梦境中窥见自己的前世。
那些人,那些碎片般的记忆拼凑完整,终于还原了史书真相。
他终于忆起自己是何人。
故事似乎就像是一个轮回。
那些前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