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和盛谨儿将薛微架回房里,从外头请来的卢大夫,也拎着药箱进来了。大夫剪开薛微里衣,背上连片淤血,tun更是和打烂的桃儿一般。他愣在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呃。。。”薛微意识呈半昏迷,光洁的齿贝依旧下意识紧咬着唇。即便如此,喉咙里仍溢出难耐呻yin,以昭示他所承受的非人痛楚。
卢大夫让孟旭和盛谨儿两人帮忙打下手,小心避开伤处,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处理妥当。他吐了口气,拿起布巾擦了擦额上的汗。又翻出扩肛器火炙消毒,让孟旭打来一盆清水。最后板着薛微面朝内躺好,用手探到他双丘间。
菊xue红肿不堪,肠rou外翻,几处都开裂渗血。
“你们将人压好,莫让他挣扎再伤着。”
“唔。。。”床上的人又一下呼出声来,四肢小幅度动弹了两下。卢大夫也是见过世面的,用水囊往里强灌油脂。最后,拿布巾接住混着姜渣往下渗的滑润。换了四五道干净布巾,才弄干净继续上药。
童隽在外面伫立良久,里面痛苦的呻yin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很长一段时日都不知该如何正视这段情感,自怨自艾过也冷漠回避过。可她恰恰忽略了,身陷泥沼,痛苦百倍于她的是薛微。
袁勉不愿让薛微在童家受苦,宁愿冒险也要搭上棣华。而自己明明在府里,也听过人议论薛微几次去诫夫堂受规矩的事。可依旧麻木回避,只无病呻yin的对画感叹一番。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易宅里的鲜活生命,回府后被折磨的几近殒命。
童隽眼圈微红,强烈而深刻的悔恨之感在她心里升腾。
一个时辰后,卢大夫交代了一番照顾事宜,背着药箱出来了。童隽听到动静,赶忙上前问明情状。这回倒是让大夫为难呢,他作为男医,被内宅调教伤的这样狠的,也是头一遭见。
况且童家这样的高门贵邸,问话的人还是指挥使。这说深呢怕冒犯,若是说浅呢,怕屋里那位夫郎还得多受罪。
“夫郎最重的伤是tun部皮下淤血,已引高热之症。隐秘私。。。”他颇有些尴尬的顿了顿,继而道:“手腕脚踝皆有擦伤。在下已经处理过,开了方子。至少静养月余,才能逐渐康复。”
童隽听到月余二字,心里既怒又悔。她深知事情严重,又听大夫说:“不过涂抹的药还缺一样,请大人派个仆从随在下回去拿。”
“嗯。”童隽心情沉重,转头对陈月葳道:“你带大夫去寻飞镜,让她遣人帮忙取药。”
“是。”
毕竟姐姐和妹夫有别,童隽不便久候于此。临走前,她对孟旭和盛谨儿吩咐道:“你们轮流看护侧侍,若有事随时寻我或是月葳。”
卢大夫在府门口,被许心都身边的邹ru公给截住了。他说家里正侍刚生产,让大夫也过去帮忙把把脉。许氏自然有专门看诊的大夫,将他叫去不过是童谦回家听闻此事,想知道薛微的伤情。
凌飞镜心里清楚其中缘由,随着大夫一道去了。童谦听他说到薛微伤的颇重,也心疼起来。寻着送大夫的借口,亲到他院里去探望。
赵氏显然被气着呢,晚饭都没在厅堂用。饭菜放在炕上,连氏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待赵氏用完,连氏亲自撤下紫檀炕案,又领着其他小厮出去了。这才叫童隽和童谦进来,给父亲问安。
赵氏冷着脸,对童隽视若无睹只对童谦道:“你坐下。”
待童谦坐下,童隽开口道:“父亲身上可有不适,不若女儿请宫中的太医来瞧瞧。”
赵氏眼角上扬,讽刺道:“那哪里担得起,隽儿现下是拱卫大内的指挥使。可不敢随便劳动!”
“父亲是怪我,不该插手府里处置男眷之事?”童隽见赵氏面色未变,语气更加强烈:“那您也该知道,我与二妹虽未去墓边宿篷庐①,但毕竟还在守丧期。若薛侧侍真有个好歹,遭非议的是家门,辱没的是门楣。”
这番说辞赵氏也无从反驳,但童隽公然顶撞,让他愈加愤懑的抬高了音量:“诫夫堂本就是专司惩戒内眷的地方,薛侧侍屡次逾矩。老身责再重的罚,也是他该受的。若家里哪个嚼舌根的敢乱说,通通打死不论!”
童隽听到这,怒气难抑竟顶撞了回去:“今日打死这个,明日打死那个。童家的内宅是牢圄刑场②不成!”
“你,你这个不孝女!”赵氏哪里由得女儿对他说这种话,气急扬手掴了童隽一个耳光。
童隽挨了这一巴掌,依旧目光沉沉。倒把坐在一旁的童谦给吓住了,生怕老君人雷霆震怒会波及自己生父,忙跪下拉扯着姐姐的衣角劝道:“姐姐莫要顶撞父亲呢,这事儿只怪薛微是个不受管束的性子。父亲也是怕他在守丧期,做出有损童家颜面的事儿。再说灏儿出生后,他心生嫉妒、又是泼油又是烧屋子的。父亲管着后宅,只是想约束他一番,让他记得教训。”
“他心地纯良,也是好人家出身。我不信,他会去害襁褓里的稚子。”童隽闭上眼,迫自己平静下来又对赵氏道:“母亲,当时您说裴儿救了您,让他脱了贱籍,莫让人还当奴侍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