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呆了呆,用剑鞘去挡,却听晋晓命令:“拔剑。”
沈游觉得惊奇。
晋晓不是书生么,居然也会武功?别是什么三脚猫功夫吧,况且她拿树枝,他拿开刃的长剑,这不是他欺负人吗?
不过既然是晋晓命令的,沈游只顾把长剑抽出来。
他干惯重活,这样一把长剑在他手里,竟也能挥舞起来,一开始还有点束手束脚,不过当他发现,他拿着剑,竟然近不了拿树枝的晋晓的身,顿时明白,晋晓要是三脚猫功夫,那他还是回娘胎得了。
她的程度,还是他无法比及的。
顿时,他大着胆子,真正拿出力气和观察力,和晋晓应对。
而晋晓察觉他的认真,也转换态度,一根树枝在她手里,气势一凝,居然不输给沈游的长剑!
饶是沈游的长剑砍在树枝上,居然砍不动,只好收剑,而这时候晋晓已经用树枝指着沈游的喉咙。
不过对打了一刻,还是在晋晓百般退让的情况,沈游满头大汗,喘息声不断。
晋晓缓缓收起树枝:“你的力道有,但缺乏技巧。”
沈游心里门儿清,这何止是缺乏技巧,和晋晓相比,他根本就是没技巧!
他心里燃烧起熊熊之火,这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我想学。”
晋晓:“军营里的李将军,剑术就很不错,你可以先跟他学。”
又一个声音穿插进来:“不用了,就跟本将学剑吧!”
晋晓和沈游回过头,穆邵穿着盔甲,腰佩长剑,行走之间铿锵有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沈游根本就没发觉。
晋晓和沈游作揖。
穆邵虚扶一把,惊艳地看着晋晓:“我说谁一大早在练剑呢,秦先生真是……太让我惊讶了,竟然有这样的Jing湛的剑术!”
晋晓:“不敢当。”
穆邵又看向沈游,一边说一边拍他的肩膀:“沈游是吧,你这身根骨,是学武之才,不可浪费了,日后就跟着本将学剑!”
沈游顿时脑门子一热,立刻跪下:“谢将军!”
他虽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穆邵是整个雍州家喻户晓的人物,文韬武略样样Jing通,乃是常胜将军,是个戎人听其名都要退避三舍的将领!
何其有幸,能被这样的大将指导!
穆邵哈哈一笑:“起来吧,我收你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造化,看你自己。”
沈游憋红脸,小少年的眉宇已经初初能见长大后的英俊模样,他又一作揖,这回,也没忘了谢晋晓:“谢谢秦先生!”
这是他第一回 ,心服口服叫晋晓先生。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有预感,他能被穆邵指点,全要赖晋晓与他的比试。
他确实没猜错,这一切,八.九成是晋晓的布置。
剩下的一两成就是看天意。
等他心怀激动先离开后,晋晓对穆邵说:“穆将军,我是事先知道你每日卯时必会巡营,特在此地等你。”
穆邵摸了摸胡须,点头:“无妨,本将知道。”
他们放在晋晓身边的云岩,其实也是个眼线,他们在每个幕僚那里都安插眼线,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所以,在晋晓询问云岩穆邵的行动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穆邵以为晋晓是要自荐,就如杜子衿之流的幕僚,为了能受军中重用,时常争着表现。
可今天,穆邵才知道,晋晓是为了举荐沈游。
要不是穆邵阅人无数,可能此刻,心里只想着怎么让晋晓带兵打仗算了。
说来惭愧,别人夸赞穆邵文武双全,但穆邵觉得,只有晋晓这种,才真的叫能文能武。
他有一点想不通:“先生既有这般才华,为何却来雍州?”
晋晓指了指天,说了一句在外人听来有点莫名的话:“天有不测风云。”
穆邵却听懂了。
是的,他和侯策,以及雍州这一干将士等,早就对刘氏燕国有了二心。
如今的燕国,外戚干政,官员贪污腐败,官官相护,富者奢靡贫者卖儿鬻女,民不聊生,这样下去,焉能长久?
穆邵隐隐有预感,晋晓十分不简单。
如果这个青年是为此而来,那他们雍州,是天意眷顾。
也因此,他对晋晓举荐的沈游,高看了几分。
这头沈游刻苦习字、练剑、读兵书,那头,按照晋晓指出的三处地点,穆邵、侯策派人去小心搜查。
不到一个月,果然被他们抓到蛛丝马迹!
戎人果然在找铁矿,不过,被雍州军拦截,这一片虽说是中间地带,但其实更近燕国,对雍州而言,是有利的。
打了两三场小战役,这一片暂时被雍州军占下来。
又大约过了一个月,雍州军在晋晓指定的三个位置中的一个,找到铁矿!
此事尚未在军中传开,侯策连夜去查看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