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离兰又重新将坛子放了回去。阿!亲手做的了不起是吗?!爷还给你亲手酿过梨花白!
元址眯着一只眼睛,使劲瞄着箱子里的东西,继续道:“还有箱子里那个断了半只翅膀的纸鸾、缺了腿的木偶、刻字的烫金墨条、那一整套八仙过海的玉雕,还有……反正那些可都是小时候我送你的!”
离兰看着一整箱的东西气得双肩发抖!敢情这是要同他分东西,划界线!连只破风筝都同他计较!
离兰双手抱起木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在床榻上。
眶一下!将箱子摔在地上,摔个稀碎!
这一下,元址更加慌乱,已是六神无主,扭头冲着小顺子吼道:“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朕想借着那些东西勾起他当年同朕美好的回忆,难道这样也做错了?!”
小顺子看着元址的一顿Cao作,傻了眼!
这叫勾起美好的回忆?!
惹了媳妇生气、看着媳妇打包东西离家出走,不好好说话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地在旁边拱火!明眼看着就是个不让媳妇带走一件东西、锱铢必较的小气怨夫。天底下哪有您这么哄人的?!
小顺子小声道:“陛下您方才不是不让奴才教您做事嘛……”
“敢顶嘴了?!快点想辙!不然你明天就去钦天监陪李林芝数星星!”
小顺子也犯难了,“唉……陛下啊,如今的先生可不是往日的公子了,陛下得顺毛捋啊,要不您先认个错?”
“朕何错之有?!明明是他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同朕生气!朕心中有他,才对他蛮横霸道。他向着林啸说话,朕心里能舒服吗?!”
小顺子被元址怼的哑口无言。犯了错还解释得这么理直气壮,除了他家主子,不会再有第二人。
此时小五子上前,微微躬着身,言道:“陛下,离兰先生的脾性,您最是了解,吃软不吃硬啊。奴才也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如先道个歉、服个软,先将人留住,再慢慢解释。况且,先生身子娇弱,万一气出个三长两短……”
元址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的对,他现在的身体脆得如同快烧尽的蜡烛,不能再生气了。所以,朕应该怎么做呢?”
小五子淡淡地笑了笑,“回陛下,那寻常人家的夫妻不睦,要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要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全当情趣了。陛下可以酌情,二者选_。”
元址狐疑,这管用?他再次趴在破洞上,朝里面瞄着。
他看着离兰被气得铁青的脸色,心像被铁烙过般难受。哎,算了,管用不管用,先试试再说。
他冲着二人摆摆手,“行了,你们的呼吸声影响朕发挥,带着所有人赶紧滚蛋。五十丈之内不能让朕看见生魂!”
小顺子、小五子四目相视,悄悄地撇撇嘴,双手端礼回道:“是!”
之后吩咐所有宫人井然有序地撤离徐风殿。
小五子远远地又回头看了看元址的背影,问着:“顺公公,您说陛下会选哪一个?”
小顺子笃定道:“那还用问吗?陛下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万万人之上,床笫里的事情,自然是用床笫之道去解决。”
小五子恍然:“噢??顺公公果然是陛下身边的老人,这般了解。”
小顺子得意一笑,“那是!我可是师从林公公。走走走,该预备林公公的汤药了。”
徐风殿外再没了人声。
元址不再端着,不就是认个怂吗?
他再次猫在窗棂的洞口,清了清嗓子,朝着里面喊着:“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是我错了!就算林啸整日对你念念不忘、虎视眈眈、肖想意yIn,我都不该放在心上!是我心眼子小,就算林啸围了行宫、抢人都抢到宫门口了,我都不该同他生气!是我刚愎自用、腹黑心狠、蛮横霸道,就算林啸一而再、再而三地预谋带你走,还同我当街打架,我都不该斤斤计较!”
“还有那孟朗,他真不是我的人啊。我若知道孟朗是个抵得上千军万马的天才,早差人给林啸下点药,直接抬去孟朗的营帐了。哪里还会让林啸舒舒服服地过这么些年?丨”离兰在殿内听着元址不着四六的道歉,气得肝儿疼。
这是人说的话,是人干的事?怎么这么缺心眼?!
现在都不用许院判告诉他,他都知道被元址这么气着,保准活不过这个秋!
他原本看着元址一直留着象征着他二人少时美好回忆的物件,心里还蛮感动的,想打包带去空虚阁。
谁知道元址竟然分毫不让、锱铢必较?!
你一个皇帝,天下都是你的,还缺这点东西?!你当爷很稀罕你当年送的这些破玩意吗?!你自己留着拿去陪葬吧!
果然,老话说得对,只有在分财产的时候才看得清另一半的真面目!
他现在已是怒不可遏,越想越生气!
愤然甩袖朝着殿门走来。
元址看着离兰越走越近,心中暗暗窃喜,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