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走后,宋景吩咐沈惴,“去查查那些闹事之人与店铺之间勾结的证据,再查查这些店铺内里有没有猫腻,一锅端了。”
“是。”沈惴应了,却不着急走,“公子,先前陈掌司要的十万两白银已经存进盈通钱庄。”
“好,再给梅远去个信,让他找秦秋,看好那人。”宋景沉声说。
他与梅远之约早就过了三年,可宋景之前将要与他道别时,他出乎意料的说要留下来。
宋景当然高兴,可也不愿拘束着他,只说他如果想走随时可以走。
沈惴应了是,正要离开,门口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两人瞬间往门外看去。
是乐妤,手里还端着什么。
第48章 书信
最近乐妤来前院的次数越发频繁,她本想敲敲门,可奈何双手离不开,只能用身体推开门。
“宋景,我又做了桃花糕,你尝尝看入不入味,沈副将也尝尝看。”乐妤把糕点放在中间的桌上。
沈惴可不敢尝,“属下还有事,便先走了。”
其实乐妤这回来也是有事想告诉他,卫氏药材的事在扬州城闹得沸沸扬扬,她有些担心,昨日正好在街上碰见谢凌允,便问了一两句此事,谁知他给自己透的消息是谢家与此事有关系。
乐妤见他还坐在书案前,便拿起一小碟桃花糕,放至他面前。
“卫氏药材的事,许是和谢家有关。”
宋景捻起一块桃花糕,细细品尝,“好吃。”
不满足似的,又拿起一块。
“药材铺的事不用担心,是不是谢家也无所谓了。”宋景吃完了才答她。
乐妤心想,看来,谢家命不久矣。
她侧眼看去,见宋景书案上放着几张鬼画符似的信纸,看了他一眼,宋景微微点点头,乐妤便拿起来看。
“这是谢凌允从家里带出来的三封信,都是从京城递过来的。”
乐妤翻看了两下,这几张信全篇都是用奇奇怪怪的字符构成,只有落款日期能勉强辨别。
宋景拿到时也是弄不清楚,与华肆两人研究了许久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文字。
“信是给谢荪的还是陈掌司?”
“谢荪。”
乐妤看着开头几个字,只见先头一字似弓箭样,应当是谢字无疑。可第二字却怎么也看不出来有‘荪’的模样。
乐妤拿着几张信纸坐在桌子旁,盈盈眉眼盯着上面的字不放,神情专注。
“你若是好奇就拿回去看吧。”
于是乐妤又换了兴趣,菜也不做了,一刻不离房间,只在研究这几封信。
“公主,您吃点东西吧,晚上就没吃,等会半夜又饿了。”小七劝道。
“先放着吧。” 乐妤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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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乐妤去了扬州府衙书库,在里面待到晌午,出来后还抱着几本旧书。
回到小院也依旧一刻不离这几本旧书,对照着信笺翻来翻去,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沉浸其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天晚上乐妤终于译出来一封。
当即兴冲冲去寻宋景,可他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乐妤便进了书房等他。
书房干净整洁,桌上也没有像弦惊堂那样堆积如山的公文。
乐妤四处看了看,走到书房侧厅,那里有张床榻,床榻边上的屏风还挂着几件宋景的衣物,想来这便是他平时睡觉的地方了。
乐妤正想走近些看看,可书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她回过身去,与宋景对了个正着。
当即撤出来,嘴上支支吾吾:“我有事……你不在……随便看看而已。”
宋景也走过来,脱了外衣,乐妤顺手接过,放好。
“公主怕什么,我又不会与别人说是你晚上锁了门不让我进房,只能日日宿在这里。”
太不要脸了,乐妤在心里骂着,脸上微红。
不想与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乐妤把译好的书信交给他,一边解释:“谢荪等人极其聪明,这种字法看似是象形,其实还糅合了意音文字,好在我曾在川蜀地区见过类似的古彝文,要不然也看不出这些这些端倪。”
“但要创造一种字法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这些信看起来复杂,其实译过来也就几句话。比如你手上这封。”
宋景听完,念出了纸上的文字:“谢荪亲启,京中事发,你等暂停一切事务,另需白银五万两,速回。”
落款日期正是张相被捕的第二日,可惜并无落款人。
乐妤接着说:“我瞧着扬州城里也无人能看懂这些文字,不出意外,谢家或陈家应当有相应词典,让他们能对照来看。不过我已经摸到些门路,明日便能给你另两封。”
“好,那便有劳公主。”宋景放下信纸,看着身前一脸骄傲的人,“听南归说,你晚膳又没用?”
“不打紧,我先回去了。”乐妤如来时一样,又兴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