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荪哪里是担心那破药材啊,心里只希望他们只是专心查药,不会注意其他。
不过心里也算安定,那些东西藏得够深,应该不会被找到。
堂上有一瞬间的安静,华肆只顾着喝茶,根本不理会台下焦灼的众人。
很快,华肆手下的人回来了,把查到的东西放在案前。
谢荪见了,眼睛一闭,就要往后倒,还好被谢大郎扶住,“爹,你怎么了?”
完了啊!
谢家完了!
谢荪心如死灰,颤颤看向华肆。
现在他只希望华肆能像以往一样懂事。
可华肆看完,大怒道:“谢家居然勾结盐城盐户,以次盐充好盐,运向各地!谢荪,谁给你的胆子!”
几张信纸以及两本账簿散落,掉在地上。
除了谢家三人,场上无人不震惊。
这可比药材一案严重多了。
谢荪强自镇定:“华大人,谢某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盐不盐的,盐运一事向来是盐运司在管,与我谢家何关。别不是您栽赃陷害要还我谢家吧。”
“华肆,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再说这些话!”谢二郎威胁道。
“来人!把三个人捆了,此事一定要彻底调查!”
谢大郎谢二郎激动起身,“华肆!你敢!你就不怕陈掌司问罪吗?!”
外头百姓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看着里面剑拔弩张,似是要打起来。
不知谁喊了声:“陈掌司到!”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
陈掌司带着十几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进公堂。
早些时候吴娘子见状不对,就急急唤了人去寻陈掌司,事关重要,陈掌司也不敢怠慢。
“华大人这是何意,既然事关盐运,那此事就应该叫给盐运司来处理,华大人此举逾矩了吧。”陈掌司沉声。
华肆坐在案前浅浅一笑,“陈掌司来得倒是快。”
“来人,给我把谢家人带走,这事我亲自审问。”陈掌司带着的人就要上前,欲要带走谢家父子。
而不知从哪里来的官兵,把陈掌司等人也围住了,一个人都动弹不得。
“华肆,你胆子越发大了!”
华肆扬了扬手里刚搜出来的东西,“陈掌司,华某本想查清了谢家再处理盐运司,不过既然您亲自上门来了,那便一起押下去吧。”
陈掌司没料到华肆竟然这样嚣张,在几个官兵手里挣扎着,“华肆,你我同级,你有什么权力关押我!你可知这样做有何后果?”
华肆装着一阵惊慌,让手下人把一封文书在他眼前展开。
陈掌司看清文书上的字,脸刷地白了。
“宋景?特使?”
宋景从堂后悠悠走出来,手执折扇,眼神凌厉看向堂下人。
谢家大郎不知文书上写了什么,指着宋景说道:“好啊卫诩,你竟这般厉害,竟然勾结了扬州知府。”
宋景没有答他,走到陈掌司跟前,“陈掌司,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啊。”
陈掌司已从慌张中恢复过来,也不挣扎了,看着宋景冷笑,“好本事,宋大人好本事,把扬州城玩弄于股掌,可你们莫不是忘了,这扬州城的主人是谁?”
“是谁?是你吗?还是李城尉?”宋景装作不解,转而又道:“噢对了,陈掌司怕是还不知道吧,李城尉昨日已经卸了职,如今正在牢里待着呢,他手底下的几千护城兵倒是好好的,只是怕是不能听你们使唤了。”
陈掌司如遭雷击,如果眼前那人真是京城派来查案的特使,那李城尉确实是他的后路,可如今……
不对,他还有人,京城还有人。
陈掌司再次狠戾出声:“宋景,抓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第50章 事了
堂上谢家父子这会都懵了,什么宋景,不是金陵卫家卫诩吗?
而且卫诩不是和陈掌司交好,是陈家新宠吗?
现在他这居高临下的又是什么情况?什么宋大人?
可谢荪看着陈掌司这模样,也知道这一回是真的遇上大麻烦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谢荪将视线移动到宋景身上,这个年轻人当真是瞒天过海,一会哄得谢家开开心心为他铺路,一会又得陈家喜爱,谁都信了他金陵卫家的身份。
宋景走到华肆旁边,华肆自动给他让了座。
“陈掌司,我来这一趟,就没想好过。”宋景说完吩咐,“华肆,把这几人押入大牢,谢家、陈家以及盐运司严加看管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飞出去一只鸟!”
“是!”
莫名的牢狱之灾让谢家两兄弟大喊起来:“卫诩,你凭什么!”
可眼下双手被捆着,渐渐地也开始认清局势,慌张起来,谢大郎问:“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掌司,你倒是说句话啊,常日里不是一副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样子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