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御剑直接离开了神医谷,在云落城落了脚,像只无头苍蝇般漫无边际地乱逛着,一会想着郁秋一个人行动不便,待在家里会不会磕着碰着,一会又想起这人连讽带刺的话,把自己气得跳脚。
游走间近了城中最大的一处酒馆。
她捏捏山根,烦躁地吐了口气,推门走进去,接待她的小二眼睛一亮,正要领着她往楼上走,又想起什么似的犹豫着道:“小姐,您常去的那间房今天被预定了。”
神医谷虽深居简出,暗桩和旁支却是交错遍布整个神州大地,就如这家酒楼里,一众人都是谷内的信使。
更烦了。
她不耐地皱了皱眉:“换一间吧。”
常去的内间是视野最开阔的,往常遇上什么烦心事,女孩便爱来小酌上几杯,一边望着窗外来往的各色人等发呆。
只是今天她并无预定在先,也没必要阻了自家人的财路。
小二领着她往楼上走去,洛遥不经意问道:“包下房的是什么人?”
侍从正领着她走到离包间最远的一端,闻言回道:“是新来的仙家,他们这几日似乎在城里找什么人。”
洛遥脚步微顿,站停不动了。
小二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就见她有规律的敲打,轻轻叩了几下暗号在一旁栏杆上。
“就去他们隔壁吧。”她道。
-
女孩小口酌着酒,支着脑袋晃了晃手中玉杯,隔壁房间平静得不合理,十成十是下了静声咒。
可惜了,这酒楼是她家的。
她从戒中掏出朱砂和黄符画好,托小二把烧成灰的纸符放入酒中,一齐送入隔壁。
纸符融开后无色无味,她又敲了敲杯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果不然,很快隔壁的交谈撞杯声就一五一十传了过来。
一阵毫无营养的对话过后,她才听到些想知道的。
“也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有人道,还在嘈杂的室内也突然静了下来。
“嗤,上头找到人之前你都别想着回去了。”应答声顿了顿,又道,“也不知道那魔尊能躲哪去。”
她正饮完一小杯桃花酿,闻言挑了挑眉,又给自己满上了。
“他娘的,”说话的是第三个粗犷的声音,“老子都没Cao过那贱货,凭什么就要乖乖听话来这破地方待着?”
似乎有人安抚了他两句,却又不免抱怨道:“含元就一年前玉林酒宴时才让大伙爽了次,哥几个也是不清醒!才上当签了那狗屁的赤诚令!”
“恁nainai的!老子那次就没轮上!一群禽兽,愣是一个洞没留给老子!”
又是几句调笑声,几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安慰他几句,其中也不免含了对上几宗的抱怨。
她摩挲着酒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郁秋的事含元宗肯定不敢大肆声张,大抵只有被“给过好处”,依托着上七宗的小仙家才被分配了这次铺网式搜查的任务。
这次“旁听”也恰恰印证了她的想法。
饶是如此,刚被气得“离家出走”的她,听到几人的话后还是不免皱起了眉,被水光润色的唇微微抿起,她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几人又不由得骂了一会,大抵是上几宗借酒宴骗取他们立下令约的事尔尔。
“那魔头尝起来真有那么好?”纯属觉得自己在背锅的林胜突然问道,他也是当时没挣得“一洞之位”的人,“又不是什么身娇体软的女子。”
身旁的兄弟往他肩膀拍了下:“这你就不懂了!要我说,ji馆的婊子都没那母狗sao!那两口贱逼cao了一整天都没松,吸得老子的鸡巴那个爽啊!”
几人应和几声,哈哈大笑,又有人道:“有那样一张脸,男的女的还重要吗?”
“还魔尊呢,被Cao得又哭又叫,啧啧,翘着屁股求饶,那张sao嘴就没松开过老子的屌……”
她指节似乎沾上了什么ye体,女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把酒杯捏碎了。
隔壁的话题愈演愈烈,一会讲到那主家让郁秋是怎么在他们面前进行了种种“表演”,一会又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会人在哪儿的猜测,几人甚至在最后下注是谁把魔尊掳了走,还有人叫嚣着找到人后也要爽够了再上交。
她看着手中碎裂的瓷片,微微皱眉,颇有些惋惜好酒的意味,沉下眼中郁郁之色。
“不过说起来,这里不是那什么神医谷的地盘吗?”突然有人提到,“老头子那边还让我们备了礼要登门拜访。”
“嗤,”孟翔不屑道,“那家连含元都不肯见,是你说拜访就拜访的吗?”
“师傅倒是说和那谷主有什么交情,”那提出者不免也笑了几声,“反正哥几个到时候走一趟就是——唉,都怪你们提到那sao货,今晚兄弟们就一齐下馆子开开荤才是。”
想得倒美。
女孩掰了掰指节,本来灼热的几分怒火愈烧愈烈,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想到接下来的事,嘴角不免勾出浅浅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