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林主君不耐烦的打断长随的话,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这一回,还没等他扔出去,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与其两看相厌相互折磨,她领旨袭爵驻守边关,与他来说竟是松了一口气。
他何时成了老不休。
六年间林湫俞受的苦,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吞,公公死之前还拉着妻主的手要休了他,妻主心里住着青梅竹马早亡的原配,除了完成任务般的初一十五与他多一句话也没有,怀孕后更是几月不见一面。
“真漂亮”吕微禾感叹一声,在常人无法窥见的衣领下留下一串红痕。
与他一起长大朝夕长处的长随也不会怀疑,自己从小侍奉到大的主子,竟然打着与儿女玩耍的名义出来偷人。
只是这个嫡女来的太晚,让薛家一等就是六年。
“主子您慢点,可别累了,奴才这就去……”吕微禾捏着嗓子学那长随说话,林湫俞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挣扎出她的桎梏。
主子出来只带了他一个,田二福身答应,又说到:“那主子您慢着点,可别累着了,奴才这就去,您若是热了……”
吕微禾伸出舌尖在一片玉雪白净的肌肤上勾画留恋,林湫俞闷哼一声,只觉麻痒难耐不禁躲开,这一偏头,线条美好的脖颈就彻底瘫在吕微禾眼前。
老不休?
十三岁的年纪,上有公公在世,下有妻主成群的侍君。好在薛家注重嫡出,因先前的主君生不出来,以至薛忠勤这般年纪也不曾有半个子嗣。
正在他出神之际,小腿一痛一颗红豆圆滚滚的在停在他脚边。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氓色胚已经胆大妄为的探出身来,那假山离他不过十米,她也不怕被人瞧见!
林湫俞余光一瞟,竟瞧见那人正光明正大的靠在假山上瞧他。从发钗到鞋尖,目光之火辣,似将他浑身衣物剥光了,让他赤条条站在她面前那般。
他说的吓人,吕微禾却是不怕的。她接住被剪烂的荷包看了看,突然啧的一声上前贴近他,林湫俞一惊立刻后退,可他后面是假山,这一退便是着了登徒子的道。
见状,吕微禾顿了下来。
两人鼻尖对鼻尖,呼吸的纠缠在一起,只差一步便能吻住林湫俞红唇,吕微禾展颜一笑偏头继续靠近,林湫俞突然拽紧衣裙,嫌恶地闭上眼……
待看不到他的身影,这才四下张望,瞧着没人,快步朝假山处走去。
膝下儿女们都在慢慢长大,可今天大郎的一句话竟让林秋渝有些毛骨悚然。
她脸上挂着玩味的笑,见眼前人脸颊绯红嘴唇轻抿,眉毛蹙起,偏头着似躲非躲避,清俊的脸庞轮廓成熟,鼻间渗出的点点汗珠让他起来有些狼狈,紧闭的双眼却消散了盛气凌人的刁蛮。坊间盛传,林府大郎貌比潘安颜如宋玉,她起先还不信,上次也只顾着解去情毒不曾仔细端详,如今一见,果然是胜却人间无数。
“唔,嗯……”林湫俞素来凌厉刁钻的眼睛迷离着,他四肢软绵绵的,若不是有后背的假山和腰间的手撑着,他便是要瘫软在地上了,此时仰着头,被这登徒子扯开平日熨帖平整的衣领亲吻,不可避免的泄出两声轻吟。
美人在怀闭着眼睛索吻,若是一点表示全无,岂不是辜负了天公作美?
吕微禾暂且不与林主君计较荷包的的事,唇角上扬,莫名就生出几分痞气。她捏着林湫俞的下巴抬起,微微张嘴,轻轻松松含住那殷红的薄唇。
凌厉的眼神似飞刀般射向吕微禾,他将手中的荷包丢在她身上,横眉冷对:“拿着你的荷包滚,再来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哈…放肆,不可……”林湫俞抵着吕微禾不想让她有进一步
辗转厮磨,吮吸舔咬,吕微禾技术高超,不一会儿,林主君的身子就软绵绵的贴在了她身上。
薛府的林主君未出阁时便是个跋扈性子,进了薛府更是一个心气不顺就要发作,他何曾需要给一个下人交代行程?可林湫俞现在心中有鬼,话便多了起来。
吕微禾从林主君身后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坦坦荡荡的搂住他的细腰,下巴也搁在林湫俞的颈间嗅了嗅,此番做派,竟与与话本子里的登徒子一般无二。
余光撇了一眼身边的长随,林湫俞手心沁汗,心脏狂跳。他抬抬下巴,故作镇定的说道:“你跟上去看着,别让福姐儿伤到了,我乏了,此处歇一歇便回了。”
走进了,却不见那人身影,林湫俞绕着假山走了一圈也没寻见,本就冷硬硌人的俊脸立刻黑如锅底,也不说话,扬起手中的荷包就要扔。
林湫俞脸颊如火烧,不理会那吃人的目光,只管站定了目送了长随远去。
嫁过来之后的日子并不算难过,甚至对于他的到来,那帮子侍君们还极为高兴,只要府中有了嫡女,那便不用日日饮那损阴德的药,日子自然有了盼头。
林湫俞心中一凛,快速抬头四下看了一下,果真让他在假山后看到那个胆大妄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