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燕八年,冬至。
大雪自十五开始,纷纷扬扬至今日已经下了七个日夜。冰冷无情的惨白没过侯府门前的青砖石阶,直逼辉煌庄严的朱红大门。
天刚蒙蒙亮,有几个长随拿着除雪的工具出来清雪。她们裹着厚重的褐衣,赶在天光大亮前清理完毕。
回到角房,姓刘的婆子就着女儿的手饮下一碗姜汤,远远就着火盆的温度缓和体温。
麻木僵直的手恢复温度,她接过第二碗姜汤,呔一声恨骂到:“狗孙!死了爹的下作种子,我老刘天寒地冻的干了一溜十三招,倒叫她这个杂种跑到总管那去领赏?三天了,有什么,不就是仗着她儿子在大郎跟前伺候,你瞧她,狂的跟个什么似的了!天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儿子伺候的是正头主子呢!”
“可不是!”马婆子也气愤道:“这妖雪下了七日,咱姐儿几个一天不知扫几遍才保证这门前清净,可你看她孙二德,嘴上说着给咱们邀功、邀功,邀功后呢?狗日的赏钱全进她口袋里了!要我说,就该给她点教训!”
刘婆子砰一声撂下汤碗,三角眼微眯,高突的颧骨让她看起来凶狠jian诈:“好啊你个狗孙!连你刘nainai的钱都敢昧下。你啊你,你什么时候惹nainai不好,非要挑个主君出行的日子,行,你行!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老刘的能耐!”
刘大宝急急放下碗器,拉住母亲道:“您想干什么?我的老娘诶!要整姓田的咱们有的是时候,可别在今日主君出行赴宴的关头出了岔子。那林主君就不是个面慈心软的菩萨!一旦败露,咱娘俩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马婆子见状也放下汤碗,假模假式的规劝几句。可她的规劝,和煽风点火就没什么两样。气的刘大宝狠狠瞪向她,叫她闭嘴!
“放心。”刘婆子一把抽过胳膊,剜了马婆子一眼冷冷道:“要死也是她孙婆子死,干我母女什么屁事!”
说罢,她不顾女儿阻拦,拎起除雪工具走了出去。
……
大雪七日,平地深五尺,雪已然成灾。
纵使元燕国富兵强,可按照各州上报的伤亡情况,朝廷还是紧急派遣陈善全、陈善能等数位大人前往赈灾。
越贞公子得知灾情严重,两日前发帖请冠军城内贵眷前往公子府一聚,这一聚,旨在筹备赈灾物资。
越贞公子乃圣人嫡兄,青年丧妻中年丧女,从此吃斋念佛不问尘世。圣人爱重越贞公子,命人在公子府后山修建恢宏庙宇,供这位元燕王朝尊贵无双的长公子静心礼佛。
而两日后的今天,就是贵眷们向越贞公子乃至长公子背后的圣人表孝心的时候了。
林湫俞端坐在小轿内,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狐狸皮鹤氅将他整个人包裹掩实,颈边雪绒衬得这清冷如画的林主君似雪地Jing怪。
偏他又将三千墨丝一丝不苟地箍着,还是那极素极简的发冠,一根白玉钗牢牢插在玉冠中,使他本就幽冷的气质愈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美人如斯,见之难忘。
可是这美人怎么唇色微肿如血,眼角也是一片艳色?
这貌比潘安颜如宋玉的林主君双目紧闭,似咬牙忍痛。
轿外大雪纷扬,有府中下人时时打扫遂并无积雪,轿子行的稳当且迅速。只是侯府太大了,轿内林主君忍了又忍,在行至一段石子路时,还是泄出一丝酥媚入骨的轻喘。
林秋渝连忙启唇咬住那玉葱似的指头。临行前,敷了三层粉遮盖春意的双颊,又浮现情动的chao红。
才出房门他就不止一次地悔恨自己怎么又着了小畜生的道!叫她贴着黏着,连哄带骗地说了几句好话就不顾羞耻的将……
端方清疏的林主君单是想想方才闺房中的荒唐便耻地绷起脚掌,鹿皮滚云靴里的脚趾也蜷缩起来,连那如冷玉Jing心雕琢的纤瘦脚踝,都染上别样的粉。
腹中异物察觉到他的情动,愈发疯狂的震动起来,伴着那东西动的愈发激烈,林主君浑身燥热双腿紧闭不断交叠变换姿势。
他解开鹤氅,一边咬着指节,一边用修长玉手抵着tun下软垫,本就是半悬浮的翘tun现下完全悬空。林秋渝在yIn物的折腾下双目盈盈漾着碧波。他一心想着对抗让那噬魂夺魄的东西,连软轿停下也没发觉。
忽然轿外被人笃笃敲响,林主君一惊猛然抽手坐落——“唔啊!”
“主君,可以下轿了。”
经过林秋渝的不懈努力,本来退出大半的东西又被他极凶极重地吃进去。林主君娇嫩的玉xue遭此大难,说不清是痛是爽的刺激感,激的他猛然扬起修长秀致的天鹅颈,一声高昂呻yin被瘪在喉间,又有轿外来请的声音做掩,赫赫威严的林主君才不至于被扒了皮子,露出一身yIn骨示众。
“知道了。”
林秋渝声音暗哑紧绷,他短促的说了一句便急急打住不再多言。
轿外的田二一愣,心想主君不会是受凉了吧。
不行,他得给主君再抄几遍经文祈福!
想着,他又拉过一旁伺候的小长使细细叮嘱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