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被侍卫围住的一人一虎清楚的呈现在众人面前,天子看着白虎放出,心中不由的紧张,握着栏杆一刻不停,毕竟从体型上,已是落了下风。
魏光站着天子身边,看他紧张,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轻轻说道:“臣还以为陛下会因为那只老虎的死,记挂几年,没想到如今竟换了一个人。”
天子扭过头来,魏光正看着台下,注视着那一人一虎的试探,天子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想起五年前的景象,与眼前的样子有些重合,不过那个时候,虞虎没有如今这样锦衣华服,只是一个粗布烂衫的奴隶。
虞虎将袍子下摆塞在腰带里,盯着面前的凶兽活动手脚,在北泉驿这些年,他可不是吃素的!不过……他想着扭头看向台上的天子,正盯着自己,想起当年的那一暼,就是那一瞥,他从宫中到了军中,没想到如今又回到原点。
魏光见他还有功夫四下闲看,轻哼一声,将茶喝净递回杯子。
那只虎见他扭头露出破绽,顺势扑过来,张着大口直击面门。虞虎一扭身跳开,还未反应,老虎又扑了过来,似乎有些发狂……虞虎皱眉看过去,只见老虎盯着自己呲牙咧嘴,低吼着发出威胁的声音,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凶狠,不管他是否有破绽,径直扑了过来,一副急躁的样子。
虞虎面色一凝,先行躲避,不与它正面硬抗,一边抽出身上的刀砍向它,这畜生怎么回事,他心中暗想。
天子观察老虎的动作与状态,沉yin片刻说道:“好像有些不对……”
魏光撑着下巴看向场内,猛兽扑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开口说道:“也许是路上饿到,见到有人送上嘴,有点兴奋也是常事。”
天子看了片刻,眼睛划过站在另一边三三两两的使臣,小声说道:“不是饿的,是老虎发狂……”
魏光也瞥向那边几人,心中暗想,果然没安好心,不过事关一座城,他该再去安排一下。
天子按住他打算离开的动作,示意他别动,看着场上说道:“先生再等等,看情况如何。”
他也大概猜到魏光的打算,只是他不想弄到那个地步,魏光用手指敲着面前的栏杆权衡,紧紧注视着底下的一切。
“方心,臣知道分寸。”
魏光说罢不等天子阻拦便离开,周围观看的人发出一声惊呼,天子吓得回过头来去看,只见老虎再次扑来,擦过虞虎的头皮跳到地上,要是被咬住,只怕谁来也救不了。
李荣与使臣寒暄过后,领着他们一同到天子跟前,面上表情不一,得意的,沉默的,警惕的,为难的,以及有些冷淡的诏国储君 天子偷偷观察,不知诏国又会有怎样的举动?
胡羌、宛国与诏国,从西到东依次排列在他们的下边,不过与其他两国不同,诏国不与他们接壤,而是隔着一道海湾,除了坐船,通过陆路只能从宛国穿过才能到达,因为其与宛国南部接壤,因此去诏国行商困难,从诏国来的商品大多昂贵。
被看的人扭过头,对他笑了一下,继续低头观看场上的景象,虞虎再次躲开,那虎猛的回头,伸出一掌,被虞虎一个翻身跳过攻击,接着用拳将它推出掀翻在地,它站起身来,甩着尾巴再次与虞虎对峙。
达吾里盯着虞虎暗道,想不到这个宠臣竟有这个本事,不是说只是绣花枕头吗?如今海口已经夸出,肯定无法在收回,于是问身边站着的安德奎:“你觉得他有几分胜算?”
“五分。”安德奎站在他的身侧说道,默默地看着那场景,面色沉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达吾里听到他的话,在心中冷哼一声,盼着虞虎赶紧死掉,有人愿意以天大的好处买他的命,这此他也不算吃亏。
虞虎的反应迅速,在大脑中立马反应出眼前凶兽的下手,但一直耗下去,自己的体力只会越来越差,想着便主动出击,再次被他动作威胁到的老虎也不甘示弱,冲过来伸出利爪,他一刀滑过,老虎吼叫一声,退回去舔舐伤口。
但它依旧焦躁,盯着虞虎,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再次扑来时,虞虎艰险躲过,它立马又回身来咬,虞虎猛低头,被它直接被咬到头冠,头发裹在其中也被它死命咬住,虞虎当机立断,抽刀将头发划断,矮身从虎下面翻滚着躲开。
他这一举动,再次让众人议论纷纷,害怕者甚至闭上眼睛,没想到他竟然没事,都松了一口气,天子看着那被咬掉的头冠,以及被虎咬着的花簪,心中一动,想起早上那花丢进窗来,他也碰过,所以刚刚老虎才会对自己也烦躁不安。
李荣咋舌说道:“头发割的倒是很决绝,如此心性,若是放到战场上,将来怕又是一员猛将!”
一旁人附和道,李荣看向天子,天子躲过他的视线,不知他又想做什么。
虞虎的头发已经去了大半,散落在脸旁,他皱眉将头发撩开,只觉得头上凉嗖嗖的,但现在顾不得其他,抬手将眼前遮盖视线的头发全部割下,左右摇头甩掉身上的碎渣。
姜戈布听到一边官员的小声鄙夷,轻轻咳了一声,他们扭头看来,尴尬的赔了个礼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