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河汉就一拳将管家打晕了。
战星斗扯下床帘将管家绑起来,又用桌子上的水壶将他烫醒。
“说罢,账簿在哪里?”
管家被烫水烫得龇牙咧嘴,“什么账簿,我刚刚骗你的。老爷清正廉洁,什么都没有做。”
战星斗拿出袖子里的匕首,亮出尖锐锋利的刀刃,“我不和你说笑,你也别装傻了。不管做什么,但凡是涉及金钱往来都会留有账簿。你是管家,他又交给你这盖了章的纸,肯定是拿你当自己人,你绝对是知道的。给你数三十个数的时间,不交代我就杀了你。”
“三十,二十九,十,五,三。”
管家:“……”
只见匕首距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管家脸上冷汗直流,“我说,放过我。就在老爷书房红色麒麟花瓶里。”
战星斗站起来,收起匕首。她拿起白纸,是左看右看,还是一张白纸,“最后一个问题,这盖章盖在哪里,明明就是一张白纸。”
管家说:“需要冷水浸泡一会儿,自动会显现出来。”一张白纸的背后尽是深渊般的黑暗,就如清正廉洁、两袖清风的大司农背地里实则是贪污敛财之辈。
战星斗将匕首交给河汉,“杀了吧。”河汉十分听话,转身就将匕首刺进管家的胸膛。
她将白纸收起,走出房间。站在阳光底下,她伸出纤纤玉手,喃喃道:“我的确没有杀人啊。”
河汉在她身后,“星斗,别怕,一切有我。”
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深夜,战星斗与河汉坐在树干上。一棵参天大树,绿荫遮盖。这棵树是离主屋最近的树,也是能充当遮盖物的最佳选角。
“星斗,他进屋了。”
战星斗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沉迷在自己的思想中。
河汉又重复了一遍,才将她拉回现实。
“河汉,你觉得我找贪污的官员陪我当好昏君,是不是错了?”只有昏君才会重新贪污的官员,只有昏君才会与jian佞小人为伍。
河汉认真地回答道:“星斗,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我知道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当明君也好,昏君也罢,我都陪你。你做坏事我就替你杀人,你做好事我就替你行善。星斗,咱们说好的要在一起一辈子。”
战星斗其实也犹犹豫豫,不过最终还是选择做昏君。
“好了,咱们下去吧。”
河汉握住她的手,“等会。”说完,他从树上一跃,站在树底下张开手,“你跳吧,我接住你。”
战星斗欢乐地跳下,稳稳地落在他的怀中。
“我带着账簿去找他,足以显见我的诚意了。”
她走到主屋,一脚踢开门,就看到大司农---莫无双。
“陛下,您怎么来了?”他连忙慌乱地跪下,甚至来不及收拾桌上的金银。
战星斗突然玩性大起,想要逗逗他。
“怎么我不能来吗?”战星斗眼神转移到桌子上的物品时,一眼就看到堆积着的无数金子。
大司农莫无双跪在地上,恨不得挖条地道钻进去。他整个人颤栗直发抖,浑身如坠冰窟。他匍匐在地上,企图用可怜的神情来求情,“臣自知死罪,还请陛下宽恕。”
战星斗刚想说出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似失语般难受,“我……”
终于,她放弃说出这话的念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知道的?明明管家已经被我解决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司农莫无双惊恐地瞪大一双眼睛,瞳孔震惊,“老臣惶恐,之前的确不知道。是您突然到访,我还以为是自己东窗事发。至于管家,我回到家就没有看到他,也是您说了才知道。”
所以他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战星斗整理了心绪,又想重新说出那一句话,却还是开不了口,“我……”
她眉头紧蹙,念头一转,“算了,你的事再说吧。河汉,咱们走吧。”
大司农抬起头,就看到战星斗与河汉已经走远了。
回到宫里,战星斗将账簿放在书桌上,痴傻地发呆。
“阿蛮子,我没有办法对大司农莫无双说出那句:你做贪官,我做昏君,咱们结盟的话。”她蹲坐在柔软的毛毯上,忧伤地说道。
河汉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他沏了一杯茶,端给星斗。
“星斗,不要勉强自己。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来,喝点水,小心烫。”
战星斗思虑再三,“阿蛮子,你把账簿给权良药去。让别人做我不放心。你亲自去,别说是我给的,就说你不小心捡到的。”
河汉拿起账簿,信誓旦旦地说:“好,我懂你的意思。星斗,你真好看。”
战星斗玩味地挑眉,“怎么,我以前不好看?”
河汉莞尔一笑,“你每天都很美,今天尤其得美。”
“路上小心,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