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会关心他吗?他一夜不回来她怎么不问一声?
闻人决努力压着怒气道:“挺好的。”
让他更加堵心的是,得到这个答案,沈宜安便不再问了。是他自作多情,真以为她会关心自己。
那边又发出一阵笑声,沈宜安忍不住绕开面前的人去看,闻人决将她这举动当做是嫌恶,心里更是难受。
想到邹诚那边快把人带回去了,他才冷静下来,低声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沈宜安抬头看向他,淡淡地道:“我今日还有事,将军自己去吧。”
闻人决心里憋了一股气,眼里不禁带了点狠:“必须去。”
等不及沈宜安回答,他便弯腰将人抱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人抱出了蘅芜院。
“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沈宜安双手推着他。
许是嫌她不老实,闻人决故意松手,吓得她以为要掉下去,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他这才抱紧了她,快步往前走。
上午正是各房的下人忙碌的时候,饶是闻人决这一路走得快,也有不少人看见了,沈宜安听见那些人在窃窃私语,顿时一阵脸热,一张小脸埋在闻人决怀里,仿佛这样做,就能屏蔽所有人的目光。
闻人决脸上倒是自然,大大方方地一路将人抱进敛风院,蘅芜院离得近,他们回来的及时,邹诚那边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带着人过来。
闻人决抱着人走进书房,将她放在一张窄榻上,又命人搬来一架屏风挡在她面前。
周围异样的目光全部消失,沈宜安这才红着一张脸抬起头,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人决见她恼了,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哄道:“不做什么?有件事想让你听一听。”
听什么非要跑到他的书房来?退一步说,就算要来难道不能走着过来,非得抱着她给府中的下人增添谈资。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了邹诚的声音。
“少帅,表姑娘来了。”
沈宜安的怒容凝在脸上,眼底有些冷,什么意思?闻人决叫她过来,听他与钟月荷说话吗?
他和他心爱的表妹说话,居然要她躲起来偷听,沈宜安心里觉得讽刺,起身便要离开。
闻人决伸手将她捞回怀里,强迫她再次坐下,神色认真道:“听完再走。”
他不给沈宜安拒绝的机会,直接朝外说道:“进来。”
门声响起,沈宜安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再想走。
闻人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无奈,用气声说道:“乖乖等我。”
说罢,他便从屏风后走出去。
他怎么敢?
沈宜安抚了抚刚才被他那只手摸过的地方,心绪纷乱。
屏风外,闻人决看着面前低眉敛目的女子,眼神淡漠,钟月荷耳朵上并未带着昨日那对儿耳环,也许是心虚,她不敢抬头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等了许久,闻人决依然没有开口,钟月荷心里焦灼,颤声问道:“表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闻人决审视着她,冷声开口:“你不知道吗?”
钟月荷身上抖了抖,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昨日在青槐院说的话被表哥知道了?亦或是母亲与漠北暗探勾结的事败露了?
想到后一种可能,她脸色发白,腿也开始软,垂在身前的一双手不停颤抖。
闻人决见她知道害怕了,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说吧,你的耳环从哪来的?”
好险!不是母亲的事败露,钟月荷脸上恢复几分血色,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是,是何大哥送我的。”
何遇之送的?闻人决皱眉看向邹诚,邹诚连忙撇清:“不关我的事,你也知道老何那人,他买东西喜欢学你,许是咱们在逛首饰铺子的时候,他看见了,就买了一样的,那店家也不老实,说好了只有一对儿的呢?”
邹诚生怕他以为是自己给何遇之出的主意,乱七八糟解释了一通。
不管如何,这事算是说清楚了,闻人决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忍不住去猜沈宜安此刻的表情。
她都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愧疚?若是她要道歉,他一定不能轻易就原谅她,至少要像她睡着时那样声音软软地哄他几句。
沈宜安躲在屏风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他怎会知道耳环的事,还特地把钟月荷叫过来问,难道是昨日莲香扔耳环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可是耳环的事解释得清,前世那些一模一样的东西又要如何解释?
沈宜安觉得自己不该再往深里去探究,可她总忍不住想,若是那些东西也只是误会呢,何遇之喜欢学他,说不定那些东西都不是他送给钟月荷的。
前世正是因为她扔了闻人决送她的所有东西,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僵,最终走向反目。
难道钟月荷一直都在骗她?闻人决并没有她说的那般在乎她这个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