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娘亲怎么可能会不要年糕。”眼眸半垂的何朝歌将她的缠花绣兰袖口往上一撸,只见上面布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指痕。
不过这些痕迹都很新,并且难以被人发现,在联想到他们两人都不在屋里的怪异之景时,眸色渐深。
见她不说话,年糕哭得更凶的扯着她的竹纹团花袖口,“那娘亲你记得要快点将那个坏叔叔给赶出去才行,要不然年糕害怕。”
“你看那个坏男人现在都敢掐年糕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做出更过分的事,而且要不是他,娘亲怎么会那么久都不回家看年糕和小叔叔。”
“年糕不哭了,等下娘亲给你上药好不好,上完药就不疼了,此事我会和他说的。”很显然,何朝歌并未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因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可同样也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那娘亲记得一定要狠狠的批评他才行,要不然年糕害怕。”窝在何朝歌怀里的年糕仍是抹着眼泪抽抽搭搭。
“好,晚点我会和他说的。”
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等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刘语茶。
一问,原来是他回娘家了,也正好令她松了一口气。
“瑾玉要是早知道嫂子今天回家的话,就再多买点嫂子爱吃的菜了。”知她喜香辣咸油菜色的赵瑾玉温柔的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还有嫂子你最近几天不在家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不过是借了几笔抄书的活计,又担心夜归时会扰了你们美梦,方才在好友家暂住了几天。”何朝歌看着她堆满了菜的碗,和那只再次准备给她夹菜的手时。
道:“反倒是你不用总是给我夹菜,我想吃什么会自己夹的。”
“娘亲,吃。”前面见小叔叔给娘亲夹了好多次后,眼眸亮晶晶的年糕也用勺子舀了几颗豆子进何朝歌碗里。
“好,好吃的,娘亲吃。”
“嗯,不过年糕也要乖乖吃饭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刘语茶仍是未曾回来,加上刘家人也没有说什么,她也就没有打算叫人回来的意思。
因为嫌在家里头待着无趣,便转身去寻了张柠。
只是才刚踏进她院子,便看见了几个穿红戴花,巧笑嫣然的少年郎们围在她的身边红袖添香,地上残落一地靡靡绯红任人践踏。
何朝歌只是扫了一眼,便看见了那位肤色白净,却又生得像只猫儿的巧儿也在内,并且看他的模样,颇有几分当家男主人的架势。
“你这人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嫌你家中的黄脸夫看着不顺眼,这才打算出来看看外边的姹紫嫣红。”今天穿了件衣摆处绣着紫兰花,内撘月白色银线杜鹃花诃子,外配嫩黄色半臂襦裙的张柠见到她后,便搁下了那一半的画作。
“我只是觉得你最近过得太悠闲了,便想着来看看你,还有马上就要到八月份了,等到了九月份,这天也应该会凉了下来。”何朝歌接过她扔来的饴糖,却并没有吃。
“这天气一旦转凉,这路上也不见得有多难走。”
话落,二人于半空中对视一眼,随即唇角微勾。
“两位姐姐在说什么走不走的,晦气,还有柠柠姐你给柳儿的画像画好了吗。”之前坐在六角胡凳上摆着姿势,身穿月白色广袖柳叶纹长袍,用同色发带绑一个披发半丸子头的少年见她停笔不画之时,马上撅着红唇,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只见那画中人才刚画了几个大致的轮廓,连是扁是圆都看不出,
“画一幅画你以为那么简单不成。”张柠觉得她的画作委实一般,当即将画笔塞在了何朝歌的手里,并搂着她的肩来到云脚雕花案几上。
“今天你们算是走了好运,我这好姐妹旁的不会,可这丹青却是一流,不如让他们给你们画上一张美人相可好。”
“如意就惯会取笑我,再说了我的画技也不过尚可入眼。”何朝歌看着手上的竹管兔毫笔时,不禁有些失笑。
她嘴上虽说着拒绝,可人仍是来到了张柠先前作画的位置,却在准备下笔点朱唇时,那位模样生得妩媚的柳儿不知想到了什么。
当即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唇,并扭着腰肢来到她身边,将一缕墨发别到耳后,暧昧道:“不过美人像实在是普通了点,不如我们画一种画法可好。”
“哦,不知这位公子是打算要画什么。”已经将衣袂往上拂,并蘸了笔墨的何朝歌倒是略带几分兴趣的等待他下文。
“诶,女君不是明知故问。”跺了下脚的少年故作娇嗔的嗲了一声,更羞红了一张芙蓉面。
其中一个少年突然朝他挤眉弄眼,言语中皆是暧昧道:“柳儿你要是不说,女君怎么知道,而且我瞧柠姐姐的朋友肯定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对啊,柳儿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指不定女君就不想画了。”
柳儿见他们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