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草肃之萧。
莫真本不姓莫,莫真姓萧。
萧信然也姓萧,萧信然十年前就已经弱冠,即便他生得再是俊美风雅,丝毫不显老态,他仍是过了三十岁。
找到了最关键的那个点,一切的不安、愧疚,欢喜、思念,都被去除了原来的违和感,仿佛既定的命运般逐渐收束起来。
对了,如此便可以解释了。
他的愧疚不安,他的三心二意。
一个人怎能同时被两个人吸引,一颗心怎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其间不是没有怀疑过,在莫真离开之后,在萧信然为他解毒之后,频繁的欢爱中,封止纵情感受那具身体,恍惚间无数次认错了人。
当萧信然的Yinjing埋进他的xue里,当萧信然寒凉的体温渐渐恢复,当萧信然与他面对面性爱,将他拦腰抱起,一次又一次Cao射他,吻他的眼睛嘴角,任他攀援般拥着自己的脊背。
当萧信然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封止耳边,他不止一次想到莫真,想到在泣冥山的日子。
可莫真怎么会是萧信然?
莫真怎么能是萧信然!?
这样的猜测让他自弃又自厌。
魔教教主对他恩重如山,事事照拂没有半分苛待,他如何因为旁人的事恩将仇报,在莫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口刺上一刀?如此卑劣的行径,他要如何大言不惭地乞求他的原谅?
还有萧信然,自己中了yIn毒少不得受人鄙夷,可他从不曾因为那些经历看轻自己,他爱慕自己,不计前嫌的陪伴自己。萧信然这样的人物爱谁不好?偏要爱一个既不温柔也不妥贴的男子。萧信然风仪俊逸,天下多少人爱慕他,他难道不值得一颗完整的,炙热如火的心么?
他怎能因为对莫真的愧疚与思念,将另一份恋慕打折?
他憎恶自己的猜测,每当那个答案涌到嘴边时,封止都会想,封止啊封止,你怎么遇事总是想要躲避?你真是个懦夫!又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曾经不止一次和萧信然同时瞧见莫真的背影,他们的声音不同,相貌不同,喜欢穿的衣服颜色,衣服上熏香的气味儿统统不一样!
莫真强大,温柔,即便在床上逼着他说sao话也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他好似九天上的神明,知晓他的所求所想,即便不时常出现,依然叫人日夜思念。
萧信然呢?俊美,调侃,周到又善谈,他总是以一种并不卑微的姿态索要他的保护,他会讲故事送荷包给他,也会因为封止对别人过于迁就的态度大发雷霆。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月亮怎么能一直是圆的?怎么能他想要谁就能拥有谁?怎么能向别人索取不必回报,伤害了别人不用付出代价?怎么能他爱上莫真的同时恋上萧信然,他们就刚好是同一个人,让他坐享齐人之福呢?
师父教他的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他怎能做错了事不受罚,怎能如此不要脸皮呢?!
于是这样荒诞的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压下。
可是太像了。
他真的觉得很累很累,不想再思考了。
像是在温泉里被萧信然Cao射Cao尿一样,他不想再想下去。他只想在床上交托自己的欲望,身体随萧信然怎样支配都可以,最好连同心灵一起控制。在外面他很努力的扮演保护者的形象,他把自己当成一把随时等待出鞘的剑,萧信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要别人不伤到他就可以了。
他知道这样的思维是错的。
可是他说不清什么是对的!
没人告诉他什么是对的。
中无可解之前,封止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他拿着自己的磐石剑,用武力守护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冰冷的脸色可以杜绝八成以上的人际交往,另外一两成,他也只需轻轻颔首而已。
可是无可解来了,一切都变了。
明明该娶小师妹为妻,却要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他用仓促的时间迎接这场剧变,却又在频繁的性爱中心生牵念。
在泣冥山上时,他觉得自己索求无度,恬不知耻。到了泣冥山下,他又觉得自己yIn贱的身体与外间格格不入,好容易再见到莫真,好容易和他定了情,那些刻进骨子里的善恶之辩,对错之分又起了效,连同那些自卑的、犹疑的、从未被真正填满的不安一起叫嚣。
正常人会怎么样?
误伤了自己的爱人,起码可以恸哭着追出去,为他找大夫,对他说对不起,可是他不行!他拖着那具下贱的、流着yIn水的身体走得那么慢,狂风暴雨拍打在身上,脚底被划破流了血,他连莫真的背影都没瞧见。
原本看见那场火,只要在城里挨家挨户敲门总能找到那家草堂,可是他不行!天光破晓时他身上的异状再也藏不住,哪有人会硬着鸡巴走在大街上。
他是喜欢萧信然,可他从来都没准备好。
他像是一个刚刚科举落榜的书生,下一刻就被告知要去边境打一场仗。他连失去莫真的